修養的日子很是平淡,但卻也讓人心安,容景之難得享受片刻的寧靜,不用因為被追殺而東躲西閃,也不用因為別人的不待見而露宿街頭。
而容景之這樣落魄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在複仇是將自己的傀儡耗費得差不多了,現在自己手頭沒有多餘的材料煉製好一些的傀儡了,至於珍貴的材料嗎?他是真的有些舍不得用。
忽地,房門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一個白白胖胖的團子走了進來,容景之放下手中還在擦拭的匕首,對著來人露出一抹職業的假笑,看起來很是溫和儒雅。
“小天琊,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天琊見容景之開口,屁顛屁顛地走到容景之身邊,毫不客氣地坐到容景之身邊,將自己懷中一塊小小的木塊拿了出來,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對著容景之就是一聲甜甜的哥哥。
“哥哥,那天你教我的機關我沒有弄懂,你再給我演示一遍可以嗎?”
聽著天琊的請求,容景之伸手接過天琊手中的木塊,神色淡淡。
“好。”
容景之語氣無波無痕,卻還是讓天琊頗為振奮,注意力立即就集中到了容景之手上的木塊上。
想他一個傀儡師,有一天竟然會去教一個小屁孩關於傀儡的構造模型,為了掩人耳目,竟然還要謊稱自己是一名機關師,畢竟現在,傀儡師的身份會叫人很敏感。
容景之抬手,對著手中木塊中心一點用力按去,瞬間,木塊內齒輪轉動的咯吱聲響起,伴隨著齒輪的轉動聲,原本毫不起眼的木塊也開始發生了變化,零件開始起伏,凹凸有致地開始了變化,不到一分鍾,一隻栩栩如生的木鳥便出現在了容景之手上。
容景之單手一揮,木鳥便展開了翅膀,向窗外飛了出去,簡直就和真的飛鳥一樣,若是再給木鳥上個顏色,可能就和真的一模一樣了!
“啊!走開!你這隻笨鳥!”
忽地,門外傳來了一道女聲,和女聲一同響起的,還有木鳥拍打翅膀的聲音。
容景之和天琊聞聲,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邁出腳步走向門外。
門外,隻見木鳥拍打著翅膀,對著一名素衣女子又是啄又是打,木頭做的翅膀,打在身上自然是很疼的,當然,還有那硬邦邦的喙。
容景之微不可察地歎息一聲,對著木鳥吹了一聲口哨,木鳥聞聲,立刻停止動作,張開翅膀飛灰容景之手上,容景之將木鳥交到天琊手上,抬腳走到女子身邊。
“你是笨蛋嗎?這樣一隻木頭鳥,你稍微用點力氣就可以把它打下來了好嗎?平時一缸米都扛得起的女漢子,今天怎麼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呢?”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鬼鬼祟祟趴在門外的悅文,想必木鳥啄她也是因為她的行為不正常吧。
悅文捋了捋被木鳥弄亂的頭發,小聲地嘟囔一句。
“還不是怕把你那木頭疙瘩弄壞了,那可是你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啊。”
“你在說什麼?”
容景之沒有聽見悅文的話,麵帶疑惑地看向悅文,悅文聞言,立馬退後一步。
“沒!沒有!我,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說話的,我,我隻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還有,不要靠我這麼近好嗎?
容景之直起身子,看向悅文臉上兩坨紅暈,頭不自然地扭開,將手放至嘴邊,輕輕咳了一聲,嘴角邊帶上了一抹從未有過的笑意。
容景之卻是沒有發覺,這抹笑容,從未有過的溫柔,也從未有過的真實。
這一刻,容景之不禁在想,也許自己的餘生,這樣平平淡淡地度過也是不錯的。
在小院中的日子過得很快,容景之的傷勢也逐漸地好了起來,從悅文空中得知,這個小院原本是一個老婆婆的,但因為老婆婆無兒無女,所以便時不時收留了像他們這樣的孤兒,而悅文就是這些孤兒裏麵年紀最大的。
所以,除了悅文和天琊,小院中海油其他的人,隻不過他們似乎是有些害怕容景之,畢竟容景之被悅文帶回來的時候那滿身是血的模樣還是令人心驚的,難免的恐懼也是人之常情。
在這期間,容景之和悅文他們做了一些自己從未做過的事情,第一次上街買菜,第一次和其他人上山打獵,也第一次,照顧小孩子。
令悅文想不到的是,容景之做的飯竟然出奇的好吃,容景之常年在外,有時候進不了城,隻得躲在郊外,自己做飯什麼的,早就信手拈來了,不過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這個手藝,竟然有一天也會被人讚賞。
但是平靜的日子總歸是美好而短暫的,容景之身上的傷剛好,殺手們便再一次找上了他,破舊的院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數十個黑衣殺手便闖了進來,小院中的孩子們被嚇得四處逃竄,但他們那麼小的身板,又如何是這些常年刀口舔血的殺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