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召扶著額,他不想相信,心目中善良的雅馨竟變成了殺人凶手。聽到雅馨提到死去的孩子,他痛苦地扶著額頭,語無倫次地說:“雅馨……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那個孩子……不是清婉的錯,是你自己……”
“我才不聽,我一點都不信!”雅馨捂著耳朵,狀若瘋狂:“是你偏心她,明明是她!是她!”
慕雲歌也知道這段往事,那時候她還小,沒什麼記憶,不過後來為了查雅馨,她去找許管事打聽過,對這件往事也了如指掌。
她冷笑一聲,打斷雅馨:“是你自己不小心跌落池塘裏,這才得了風寒,孩子也是因此沒了。你怎能怪到娘的頭上?”
“是啊,你有孕的時候,夫人生了小姐辛苦,長期臥床靜養,得知你有孕比誰都開心,想著老爺有了後,對你是照顧有加。你自己說說,那段時間,你房裏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樣不是府裏最好的?”玉珊也聽不下去,站出來為肖氏說話:“老夫人那時候還尚在,為了你的身孕,讓你早中晚不必去夫人屋裏請安,夫人不但準了,還讓府裏有經驗的老媽子去照顧你……老爺難得來主院,夫人還勸老爺說,你剛有身孕,又一貫身子弱,這時候最是需要體貼,勸老爺多去屋子裏陪著你……”
“好了,玉珊。”肖氏緩過了一口氣,揚手製止了玉珊。
慕之召也點頭,握著肖氏的手說:“孩子沒了,清婉夜夜哭泣,比你還難過,你怎可冤枉她?”
“我冤枉她?”雅馨尖聲說著,站起身來,指著肖氏道:“你敢發誓,從未害過我,害過慕家的子嗣?”
肖氏氣得渾身發抖,推開玉珊的攙扶,走到她跟前,對著門外的天空起誓:“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肖清婉對天起誓,今生從未害過任何人,更不可能殘害老爺的子嗣!”
她挺直著腰板,抬手起誓,這份氣勢不但鎮住了雅馨,也鎮住了慕之召等人。
雅馨有一瞬間的呆愣,見肖氏綽綽的身影獨自迎風站著,好似脆弱的琉璃,一個大膽危險的主意湧上心頭。
她冷笑了一聲,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之前,突然一步踏出去,用力推了肖氏一把。
肖氏立足不穩,隻來得及“啊——”地一聲急促呼喊,瞬間重重跌倒在地上。
慕之召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衝過來,一把將肖氏抱了起來,怒吼雅馨:“你瘋了!”隨即,他低頭緊張地檢查肖氏地身體,顫抖著說:“清婉,你怎樣,有沒有受傷?”
肖氏捂著腰搖了搖頭。
慕之召拉起她的手,隻見白皙的手掌破了一塊皮,有些沁血,另一隻捂在腰上,卻是摔倒的時候扭了腰。他心疼得雙眉緊皺,連連給肖氏推拿腰間,肖氏害羞極了,推了推他:“老爺,讓我先起來。”
這一幕又深深地刺激了雅馨,她被許管事拉著,對許管事又踢又打,厲聲咒罵肖氏:“狐狸精,你怎麼不死,你跟你的那一對短命鬼,怎麼就是不死!”
“你胡說什麼!”慕之召忍無可忍,放下肖氏,擋在肖氏跟前:“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雅馨滿不在乎地揚了揚頭:“沒錯,毒是我下的,我就是想要她的命,想要她肚子裏那個野種的命,想要慕雲歌和慕瑾然的命!”
到了這個境地,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雅馨看著慕之召牽著肖氏的手,目光是絕望又是眷戀,她跌坐在地上,低聲說:“沒錯,都是我幹的,毒是我下的。除夕那天的事情是我策劃的,是我想要把慕瑾然弄走;慕雲歌被人綁架,也是我告訴許萱那個蠢女人的;至於羅姨娘那個傻瓜,不用我出手,她自己就把她自己整沒了!”
“哼,其實,夫人,你真該慶幸自己命好呢!為什麼我的孩子沒了,你的孩子卻還好好的?我生不了孩子,你卻又懷了一個!你不知道,慕瑾然還沒出生之前,有多少次,你都僥幸地逃過了。我在你必經之路上放了鵝卵石,你明明摔到了池塘裏,竟安然無恙!”雅馨表情猙獰,惡狠狠地瞪著肖氏:“一次又一次,真是連天都在幫你!我本來以為,隻要讓慕家絕後,老爺就會厭惡你這個妒婦,將你攆出慕家!可你竟然又懷上了第三個孩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明明說過,隻要我在湯中放了那藥,老爺是不會再有孩子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