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時在信裏說,許萱是遼縣一個花商的女兒,是三個月前慕之召出去遼縣做生意時認識的。她被她爹帶出來應酬,慕之召喝醉了,就趁機爬了慕之召的床。兩人在遼縣度過了將近半個月的甜蜜時光,之後慕之召回金陵,也將她帶了回來,不過剛回金陵,慕之召就因為別的生意外出,將她安置在金陵另外一幢別院。
這次接到肖氏的信回來處理慕雲歌的事情,才知道許萱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帶著她去祈福,不想就被慕雲歌撞見了。
慕雲歌一目十行地看完,越看臉色越是陰沉,等看完信,忍無可忍地將信件重重拍在桌上。
許萱真是太過分了!
本就看她極其不順眼,她又竟敢算計爹算計慕家,就別怪她慕雲歌心狠手辣!
她眼中寒光直冒,一股肅殺之意,讓不遠處的暗衛也打了個寒顫。
臨春樓裏,許萱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慕雲歌列入除掉名單,她緊緊依偎在慕之召的懷抱裏,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老爺,你要萱兒今後怎麼活啊?萱兒不惜拋棄爹娘,跟你從遼縣到了金陵,這輩子就隻有你可以依靠了。可是如今竟然連個丫頭都敢欺負萱兒,背後還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萱兒的笑話呢……”
她哭得傷心,看的慕之召好不心疼,連連拍著她的背,親著她的發安慰:“萱兒不哭了,傷了身子,肚子疼起來又難受。”
慕之召的柔聲安慰果然讓許萱漸漸止住了哭聲,陳媽用眼神示意她,有些話是時候該說了。
許萱坐直了身體,睫毛上還掛著眼淚,調皮又一臉疑惑地問慕之召:“老爺,萱兒來金陵之前,你對萱兒說你隻有萱兒一個,可今天萱兒剛剛進府,就看到了兩個姨娘一個通房丫頭,聽說還有個通房丫頭生病了沒來。這樣算起來,不加夫人,老爺都已經有了四個妾室了。萱兒看姐姐們個個貌美,也都是剛進府不久吧?”
“胡說八道,進府最晚的喬姨娘都來了快三年了!”她含羞帶怯的模樣著實打動人,慕之召被她微微迷漫的酸味弄得心情大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許萱裝出一臉驚訝:“三年?不會吧?”
慕之召挑眉:“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許萱疑惑更深:“老爺現在就隻有小姐和少爺兩個孩子,其他幾個姐姐又年輕漂亮,怎麼跟了老爺三年都沒給老爺添丁,萱兒才跟了老爺半個月就有了,難道是夫人……”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是被慕之召的臉色唬住,不敢再說了。
慕之召緊抿雙唇一言不發,隻是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著,嚴肅得駭人。
目的達成,許萱當然見好就收,柔順地依偎在慕之召的懷裏,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小肚子,彎彎的嘴角掛著一絲得意:夫人又怎麼,敢讓她許萱不順心,她就別想如意!等著吧,不出一個時辰,老爺鐵定怒氣衝衝地向她問罪去,到時候看誰更難受!
許萱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從牆角下離開,往慕雲歌的聽風築去了。
不一會兒,兩人在屋子裏的對話就一字不落地進了慕雲歌的耳朵裏。
她臉色森寒,讓前來報信的小丫頭繼續回去守著。
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看向同樣一臉憤怒的佩欣,笑著說:“走,咱們去娘的房裏。娘今日受了驚嚇又受了氣,肯定睡不著,咱們去陪她說說話。”
肖氏的院子裏,也是波濤暗湧。
房門關上,玉珊就憤憤不平地說:“夫人,萱姑娘真是太過分了,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就敢仗著肚子給夫人臉色看。”
肖氏疲倦地揉著自己的眉心:“算了,隨她折騰吧,我不是完好無損嗎?她鬧得越大,老爺越是不喜,也就鬧不出什麼來了。”
“可是今天她差點就騎到夫人的頭上去了,奴婢真是氣不過!”玉珊想起今天的事情,還替夫人感到不值。
肖氏歎了口氣,沒說話,她再委屈又能如何,慕之召還是一個個往家裏帶新人?
見她不說話,玉珊也不敢再說惹她傷心,含笑著轉移話題:“不過說起來,今日小姐又讓奴婢刮目相看了。小姐一句話,憑著臨春樓裏那個怎麼折騰,也不過是個姨娘了。”
從前小姐是聰明,但從不關心這些瑣事,鎖在閨中弄些詩詞歌賦,每每讓夫人獨自苦撐。但自打小姐落馬醒來,就開始為夫人部署說話,有了小姐,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話音剛落,丫頭就來通報,大小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