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承蒙你出現之顧、瀟(2 / 3)

一曲終了,她睜眼,他看向了窗外。

來這間酒吧是瀟雨婷的主意,這是一個安靜的不像酒吧的酒吧,裝潢的古色古香,來這裏的人都隻是單純地喝酒或者聽聽音樂放鬆放鬆。

她第一次來這裏是半年前找顧墨時,顧墨告訴她這個酒吧是為了紀念愛人而開起來的,那時候是顧墨與冷夏分手之後。

她問顧墨知道這家酒吧詳細的愛情故事嗎,顧墨沒說,因為她要說給顧雨澤聽,她幾經打聽才知道這隻是一個暗戀的故事,酒吧老板雙腿殘疾,在網絡上認識了一個女孩,兩個人誌趣相投,女孩提過見麵,酒吧老板拒絕了,後來女孩嫁人了,

而酒吧老板一直不曾忘記那個女孩。

瀟雨婷胡亂地想著,她要顧雨澤來這裏,看中的不是麵前的酒、耳邊的音樂,隻是那個叫著單相思的故事。

她又何曾不是,卻在明日來臨時,她隻能如《南山南》的結局一樣,做一個隻對自己說謊的啞巴,那些還沒來得及燦爛的花開在了密封的瓶罐裏,連種子都無法發芽便腐爛了。

她也無法與顧雨澤分享這間酒吧的故事了。

‘雨~婷……’她記住了他那聲纏綿,僅此而已。

“喝酒!”瀟雨婷舉著高腳杯,碰了碰顧雨澤麵前的空酒杯,繼而一口飲盡,合著她那些朦朧的愛情。

……

瀟雨婷從徽城回來後,不見任何人地把自己封閉了一個月,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兩點之外再無其他。

夜色漸深,瀟雨婷獨酌著杯中酒,琉璃的夜色闌珊,心中藏起了未亡人。

手機“滴滴”地響,瀟雨婷不想去聽,隻不過再不聽,怕被她媽媽報警了,點開,是媽媽發來的語音:

“婷婷,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有沒有對象?有的話帶回來,我和你爸沒什麼特別的要求,隻要他對你好就成,要是沒有趕緊回來相親。”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氣人呢?你信不信我明天上醫院找你們院長去!”

接連三條都是瀟雨婷媽媽的語音。

瀟雨婷苦苦地勾了勾唇角,豁然發現這是在她自己的家,她沒必要掩飾給人看,雙唇緊瑉之際,兩行淚應聲而落。

愛上心有所屬之人是她的錯!

……

昏黃的路燈之下,顧雨澤放下相機漫無目的地走著,迎麵走來幾個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老的少的健全的殘廢的,他們弓著身體,祈求的眼光四處張望著。

在顧雨澤跟前,他們停下了腳步,顧雨澤慣性地掏了掏口袋,露出空空如也的荷包底,用著他新學會還不是很熟練的柏柏爾語解釋他已經沒有錢給他們了。

直到他們遠去,顧雨澤才舉起相機對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按下了快門。

這次的非洲之行,顧雨澤覺得特別充實,在安全沒有保證、饑餓沒有得到解決時,什麼風花雪月也不過是過眼雲煙,正是因為這份見識,顧雨澤心裏徹底放進了一個人,隻等月底結束行程,他就去找她。

顧雨澤背著行囊回到“21K”酒吧,已經是下半夜了。

老板娘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一襲豹紋長裙裹著玲瓏有致的身姿,不顯庸俗,反而稱的模樣兒俊俏,還有幾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嫵媚。

“嗨!”老板娘與顧雨澤打招呼。

顧雨澤將行囊放在一邊,坐到吧台:“嗨!艾斯姐。”

艾斯嫵媚一笑,繼而神態安靜,纖細的手指好看地拿著銀勺快速地攪動著杯中的冰塊,隨後拿起一旁的茶色洋酒,緩慢而又輕柔地倒入杯中,直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收住瓶口,止住茶色的洋酒流入杯中。

顧雨澤見艾斯調酒,想起某個女人也自告奮勇地要調酒給他喝,結果把他喝進醫院。

“看看是不是你今天的心情?!”艾斯看穿顧雨澤心思一般。

顧雨澤輕笑,搭在杯上的劍叉叉著一顆鮮豔奪目的櫻桃,茶色的酒上漂浮著一層白色的泡沫,類似奶油。

顧雨澤笑問:“這是奶油?能喝?”

艾斯笑而不答,唇紅齒白盡顯嬌媚。

顧雨澤試著嚐了一口,絲絲的甜中帶著淡淡的辛辣,兩重觸覺的兩端在口腔裏充分柔和,雜糅成一種耐人尋味的味覺享受。

艾斯這才出聲:“怎麼樣?對你的心情?”

顧雨澤淺笑出聲,“什麼都瞞不過你。”那個女人就如麵前的這杯酒,看著不經意,卻對上了他的胃口。

“因為我比你經曆的多。”

顧雨澤默認,“那你有想過回去嗎?”

艾斯笑了笑,“愛一個人,不一定就要擁有他,我們那誰……詩人吧……他不是說過相見不如懷念嘛,我覺得這也是愛的一種境界。”

“司馬光寫的‘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艾斯接道:“差不多就那個意思,你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說哪你都知道。”

“艾斯姐,你就別打趣我了,我隻是對詩詞方麵比較熱愛,因而留心多背誦了幾句而已。”

顧雨澤說完,又喝了一口艾斯調的酒。

艾斯不語,又默默調了一杯酒,藍色的,很純淨的藍色,藍的透明。

顧雨澤接過,自發地問:“這酒又何解?”

“嚐嚐看。”艾斯依然不告訴顧雨澤。

四十歲的年紀,風韻加身,經曆過刻骨銘心的愛情,也經曆了委曲求全的所嫁非人,最終孑然一身,藏在一個誰也不識她過往的地方。

顧雨澤嚐了一小口,抿了抿唇瓣,甘甜柔美的酒味在口中蔓延開,流過他的喉嚨,流進他的身體裏,經過血液,他的心很安。

因為他有了答案,如果說在回“21K”前,他的想法還是不成熟的,那麼此刻已經成型了,他很確定!

“艾斯,謝謝你!”顧雨澤放下未喝完的酒,拎起他的行囊與艾斯打了聲招呼就咚咚咚地上了二樓。

他來非洲的日子裏一直租住在艾斯的酒吧裏。

回到房間,顧雨澤來不及收拾,急忙給冷夏發郵件:月底回去,找回真愛!

八個字,兩個標點,是他離開徽城來到非洲發出的第一份郵件,收件人是他最看重的人。

旭日公寓,冷夏躺在顧雨澤的大腿上,悠閑地吃著橘子,顧墨寵溺地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繼續將視線放在電腦上,還沒樂活片刻功夫,顧墨眸色陰暗了……

隔日,顧雨澤醒來的特別早,艾斯因為晚睡的問題還沒開酒吧的門,顧雨澤按照慣例從二樓的陽台順著水管爬下去。

今天他不準備幹別的,起了一個大早隻是為了去鍛煉身體,他要把身體練結實一點,省的那個女人見了又說他細胳膊細腿,沒力氣。

晨跑了一個小時,顧雨澤大汗淋漓地回來了,艾斯也開了門,盡管上午不會有客人來。

“早啊,艾斯姐。”顧雨澤小跑著從吧台前經過,他今天還要出去采風,得趕緊上樓準備。

出了顧雨澤的意料之外,他小跑的動作猛地停住了,偏過頭,疑惑不解:“艾斯姐,大清早的就喝酒?”

這個點,誰會來喝酒?隻會是艾斯自己喝。

“不是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