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悅溪剛剛狠狠哭過,見馬光冰打趣她也沒接腔。
顧笒處事不驚,“馬總,我們告辭了,她我也一並帶走了。”
“顧總急什麼,顧總給我送了這麼一份大禮,還不得容許我請各位喝一杯?”
馬光冰話音剛落,雀姨端著幾杯酒走了進來。
“來,我請各位貴人喝一杯!”馬光冰走到雀姨跟前,端起兩杯酒遞給了顧笒與朱悅溪,又拿起托盤中的兩杯,一杯遞給了李輝安,一杯自己留下了。
李輝安急忙說:“謝馬總抬愛,我不會飲酒!”
“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喝了它,顧總你說是不是?”
馬光冰寒眸在笑臉之間畢現,大有不喝走不了的意思。
顧笒開口:“幹!”
眾人一口飲盡杯中酒,李輝安確實不會飲酒,隻喝了一大口,還剩小半杯實在喝不下,馬光冰也沒為難他,盯著他們三人笑的很開心,開心的有些過頭的詭譎。
顧笒放下酒杯說:“馬總,那後會有期,改日再聚。”
“好!”馬光冰豪放地吼了一嗓子,緊接著朱悅溪、顧笒相繼倒了下去,李輝安正要出聲隻覺得腦袋好昏沉,全身癱軟,緊接著無力地栽向沙發裏。
馬光冰走到朱悅溪身邊,蹲了下去:“哼!玩心眼還玩到老子身上!老子讓你玩過癮!”
馬光冰說著單手操起朱悅溪出了門,臨走不忘告訴雀姨看好這裏的人,他回頭還有大用。
馬光冰扛著朱悅溪進了三樓的房間,將朱悅溪重重地扔在了大床上,“臭三八,老子讓你好好享受享受!敢在老子嘴裏拔牙,活膩了!”
馬光冰說完撤掉了朱悅溪的裙子……
次日一大早,顧笒迷迷糊糊中醒過來,卻對上狡黠的眸子,白嫩的雙臂正纏綿地勾著他的脖子。
“溪溪?”
顧笒驚呆了。
朱悅溪巧笑嫣然,“笒哥,現在能承認你也很愛我了吧?”
顧笒啞口無言,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這時,敲門聲卻又響起,驚的他心裏似有千麵鑼鼓在敲。
“我去開門。”顧笒結結巴巴地說。
“不行,你先告訴我你愛我,你看。”
朱悅溪掀開被子,褶皺的床單上濕了一片,紅的夾雜著白色的液體……
一眼看去,就知道昨夜的戰況有多激烈。
“我去開門!”顧笒強行下了地,慌亂地套上了衣服。
朱悅溪看著顧笒慌張離開,又看著床上的狼藉,滿意地勾起了唇角,過程曲折了點,也陰差陽錯之間她好歹成了笒哥的女人。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李輝安,他與顧笒低語了幾句,顧笒惱火地瞪圓了眼。
“先生,這是證據,我們要不要告他?”
馬光冰不僅做了還承認了,竟然錄好了光碟送給了他們。
這是一份奇恥大辱,李輝安覺得不讓馬光冰蹲它個三五年絕對不能放出來。
“不用了,他敢這麼做必然料定我不會告他!”
李輝安不理解,問:“為什麼?”明明證據確鑿,是馬光冰糟蹋了朱悅溪,卻讓顧笒背了黑鍋。
“因為他知道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溪溪去死!”別看溪溪今天作了這出,其實她骨子裏還是一個淳樸的好女孩,除了她愛錯了人。如果她知道被馬光冰糟蹋了,尋死是她唯一會做的事。
“可是先生,太太……”
“先瞞著!還有就算事情敗露,你都得給我把嘴巴閉緊了,這輩子都不許提這份證據!”
顧笒抽走光盤,一折兩半。
李輝安還是無法接受,不過他隻是顧笒的下屬做不了他的主,同時也為顧笒如此重情義再次感覺他跟對了上司。
回憶被拉回,一屋子的人都靜悄悄的,李輝安說:“再後來的事老夫人也清楚了。”
朱悅溪來家裏鬧過幾次,被顧笒警告之後再沒來過,從那以後顧家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大小節日,顧笒白天去陪朱悅溪,晚上回來陪卿晴。
一直相安無事,哪怕彼此的心蒂再也無法解開,而顧笒卻也沒想過去解,隻是為了朱悅溪能活下去。
朱悅溪聽了這些,想起她剛知道自己懷孕時被笒哥帶去醫院,要求強行打掉孩子,她為了保住孩子,從醫院三樓廁所的窗戶爬了下去,笒哥找到她時打了她一巴掌,她至今還記得笒哥說:溪溪,沒有什麼比你的命重要,你肚裏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精子與卵子的結合。
她那次恨死了笒哥,因為她看過笒哥有多疼愛他和晴姐的孩子顧淺,為什麼到了她這裏就變成了精子與卵子的結合體?
她恨他,可還是愛占了先鋒,她求他答應她生下孩子,從此再也不會去找晴姐的麻煩,他答應了,又重新帶她上醫院,隻是單純的檢查,醫生卻說要他們好好養胎,因為她先天性子宮壁很薄,這個孩子懷上了已經很難得了。
說是天賜的一點也不過分,所以孩子生下來,她給取名“雨澤”,剛好生的那夜下了雨,又是上天的恩澤。
從那次以後,笒哥再也沒有要求她打掉孩子,隻是細心地照料著她和她肚裏的胎兒,很貼心,貼心的像家人。
這樣的感覺,她覺得有些糟糕,可是總比沒有他強,所以她認了,誰讓她動了情愛上了他的人。
所有的真相被李輝安解開,顧笒擔了這麼多年負心的名聲在今天劃上了句號。這天,朱悅溪一個人離開了顧宅,顧墨也帶走了冷夏,留下有老年癡呆症的卿晴與植物人顧笒。
冷夏並不放心,她覺得懷孕的她特別有當管家婆的本質,顧墨卻覺得卿晴需要獨處的空間,與顧笒交流的時間。
至於顧笒對朱悅溪照料中有沒有精神出軌,冷夏覺得有,不過已經不重要了,為愛犯錯的人每天都有人在上演,而有的人一錯到底,有的人及時地懸崖勒馬。
回到旭日公寓,看著天地之間又飄起了鵝毛大雪,冷夏重新穿戴整齊地纏著顧墨說:“我們出去打雪仗?”
顧墨從電腦屏幕前探出頭,不樂意地說:“你確定這麼小就教壞我的閨女們調皮搗蛋?”
“那你小時候不也帶壞了我?那時候是誰天天領我去河溝裏鑿冰的?”
顧墨撫額:呃,他的老婆越來越愛記仇了!
冷夏天真地笑著,一如從前,顧笒的誤會解開,她相信顧墨的那些心結也會解開,遲早會被他釋懷,迎接他們的是好日子。
“走吧,不過隻許看,不許玩,傷了我的閨女們怎麼辦!”
冷夏笑的賊燦爛,“保證隻看不玩。”心想等出去了看你的話還起不起作用!
隻不過冷夏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等她出了門,站在天空之下,她才明白她被顧墨護在懷裏哪裏也去不了。
雖然很冷,可是在他的懷裏卻很安心,冷夏偏過頭,微笑:“淺哥哥,有你真好!”
北風呼呼地吹,顧墨沒聽清,問道:“老婆你說什麼?”
冷夏彎起嘴角,“不告訴你!還有,我這是倆兒子,別天天想著給自己養情人,告訴你,他們是我的小情人!”
顧墨寵溺地笑著,隨便他的老婆怎麼說,反正她是他最愛的女人,僅此一人。
“老婆,我們回去吧?”
“不行,我還想看會,我們多少年沒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看雪了,我想好好感受。”
“好,那就再看五分鍾,不能凍著了,要是冷了趕緊回去。”
“嗯。”冷夏應,在圍巾的包裹之下,冷夏縮了縮脖子,在某人的懷裏躬了躬,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裏。
顧墨不放心,敞開他的大衣將她包的嚴嚴實實,冷夏對此很不樂意,她已經看不見光亮了。
最終,耐不過顧墨的擔憂,其實也是因為顧墨的苦肉計,冷夏見不得顧墨被凍感冒,兩個人依偎著朝家走去,一路向前,滿頭白雪,一如白頭到老,身後留下一深一淺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