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鳳聽到宣禦豐說,裴亦萱會宣門村,當即就驚訝的說:“誰帶她去的?怎麼會回去呢?家裏那些親戚對亦萱外婆過世時,她沒回去一直耿耿於懷的。現在事情沒跟他們說清楚,她就這麼回去,那還不被罵慘了?”
“誰被罵慘了?”宣呈拿著本雜誌走到豐鳳身旁就問。
豐鳳也沒多想,頭也不回就直接回答:“亦萱啊,回村裏了,那不得被罵……呃,你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啊,神不知鬼不覺的,嚇死人了哦!”
“嚇死你?誰能嚇死你?”宣呈怒容滿麵直指豐鳳:“你們娘倆一個個的,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瞎搗鼓些什麼,亦萱回村裏了?跟你們脫不了幹係吧?我告訴你,她要是哭著鼻子回來的,看我怎麼找你們算賬!”
豐鳳這下也不高興了:“算賬算賬,算什麼賬啊!又不是我們要她回去的,是那個簡總裁,誰知道他怎麼想的,莫名其妙帶著亦萱就去了村裏。小禦這不是剛得到消息就跟我說嘛,都不知道你急什麼,事情總要解決的啊!”
被她這麼一提醒,宣呈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是啊,這孩子的事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總是要解決一下的。不過我還是覺得小禦也回去一趟,實在不行我跟她媽媽也回去一趟吧!我堂哥小氣的那個勁兒你也知道,萬一一直……”
豐鳳就不喜歡聽他囉嗦:“知道啦,小禦來電話不就是跟我說,晚上不回來了,他要去村裏,因為萱萱去了!誒,我可跟你說啊,你別又把這事拿去跟萱萱她爸說,他要是知道了,又要生氣了!到時候我們萱萱又要挨罵了!”
“知道了,更年期!”
“你!”
這邊兩口子鬥嘴的戰火剛剛燃燒,那邊裴亦萱和宣茂廣之間的戰火,以裴亦萱帶著簡澤宴跟著宣茂廣回到家就熄滅了。
回到家門口,宣茂廣先把裴亦萱帶到他家旁邊的祠堂的大堂。
他自己先點好三支香,舉香鞠了三個躬,虔誠的把香插好,然後指著香桌前的蒲團就要她跪下:“萱丫頭,跪下,當著咱家的祖宗,還有你外婆外公,自己好好承認一下錯誤!我倒也要聽聽看,看看你是有什麼苦衷!”
簡澤宴全程都一直跟著,在跟著到宣氏祠堂的時候,就覺得宣茂廣有些小題大做了。可是跟著到正堂,看到精致用心的正堂裏屋,似乎明白宣茂廣為什麼會這樣了。
之前也聽宣禦豐說起過,宣姓本來就不多,尤其他們這一支。本就是以前祖宗們逃難過來的,所以就尤其對自家子嗣十分在意,也不會區分孫係和外孫係,都認為是自家的後代。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宣茂廣這堂舅對裴亦萱會這麼苛刻也就是能理解了。
再看向裴亦萱,被宣茂廣這麼一提示,當即就很虔誠地走到蒲團前跪下。
先是很認真虔誠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抬頭雙手合十看著安卓上的牌位:“外公外婆,宣家祖宗公公婆婆們,不孝外孫女裴亦萱回來了。當初孫女不孝,瞎了眼,才會因為不重要的人,耽誤會來看外婆,孫女知錯了。”說著又是三個響頭。
再起來,眼裏已經滿是淚水,眼神鎖定在一個位置:“外婆,萱萱回來了,是萱萱不好,萱萱回來晚了。是萱萱自己蠢,沒聽您的話,都是我不好……”說著說著就低下頭哭了。
宣茂廣見裴亦萱這樣子,加上剛才一來,也一直沒有為自己有所辯解,隻是歎口氣。他之所以帶裴亦萱過來,也是裴亦萱自己要求的,她說她要來認錯。本來還是不太願意的,可是也想知道這丫頭怎麼為自己的行為作解釋。
倒沒想到,這丫頭還能直接麵對自己的錯誤,不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好嘛,這才是宣家的娃娃,有錯不怕,知道自己錯了才是重要,當然知錯還要會改!
雖然心裏是不再埋怨了,可嘴上還是沒這麼快就放過的:“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都多大的人了,啊?你以為堂舅這鄉下人就不知道你是因為啥事了?我真是替你覺得丟人啊,什麼眼神啊,怎麼會找個那樣的男人?”
“你還真是出息啊,我聽說當初你爸你媽,還有你外婆他們,一個個可是都不同意的。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哪來那麼大的本事啊,非要跟他們對著幹也就算了,還敢離家出走?你啊,你大表哥要是知道,看看到時候會不會罵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