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辰痛心疾首,“我不明白,為什麼子遇要愛上這樣的你。”
陳嘉美渾身冰涼,沒想到宋西辰會知道這麼多,她又一遍重複,還想再掙紮一番,“我做這麼多事情,都是因為愛你。”
宋西辰糾正她,“愛一個人,不是賦予你傷害他的權利,如果對你來說,所謂愛,就是不斷的破壞,我寧可不要你的愛。”
陳嘉美聽出了言外之意,“所以,你要我怎樣?以死謝罪?”
宋西辰冷笑,“死?我才不要。”
好歹還有點同情心。
陳嘉美的心裏湧現出一絲希望。
然而,下一句。
宋西辰說,“死真是太便宜你了。”
陳嘉美的心瞬間寒冷,喪失了溫度。
宋西辰的右手敲擊桌麵,“我要你自首,要你進監獄。”
陳嘉美的職業是律師。
知法犯法。
她知道故意犯罪意味著什麼……
初入行的那幾年,她代理過刑事案件,給罪犯辯護。在監獄裏,度過那幾年,聽說生不如死。
陳嘉美那天在家中枯坐一夜。注定無法入眠。
自首……實在非她所願。
翌日,陳嘉美回到了律所,卻被通知說,自己已經被律所上午召開的合夥人會議除了名。
更簡單直白地來說,她丟了工作。
那天,抱著裝滿個人用品的大紙盒,她出了辦公室,像是遊魂一般,走在街頭。
霓虹亮起。襯托她身影更加孤寂。
陳嘉美走了幾條街,身後的人一直跟著。
她終於受不了了,回頭,將紙盒子一股腦扔在他的身上,“顧子遇,你跟著我幹嗎?來看我笑話嗎?!”
顧子遇蹲在地上,將東西重新收拾進紙盒,擔心全部寫在臉上,“我怕你出事。”
陳嘉美繼續往前走。
顧子遇跟在他的身後,說,“我已經找到了當時的車禍證人,嘉美,天網恢恢,你逃不掉的。”
陳嘉美聽著,十分心煩,她回過頭,破口大罵,“找到證人又怎麼樣?顧子遇,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說完,陳嘉美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望著陳嘉美盒子裏一塊小小的玉佩,顧子遇的臉色蒼白,“嘉美,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打算向警方自首了,你造的那些孽,我來幫你還、幫你扛。”
當晚。
宋西辰約了許洛溪回家吃飯,準備和她好好解釋。
卻沒想到,與許洛溪一起回來的,還有傅斯。是許洛溪特地邀請他來的。許洛溪看到了傅氏資金鏈斷缺的新聞。
“我來,是想邀請宋少,和我一起進行新樓盤的開發,”見宋西辰不說話,傅斯又說,“這是合作共贏的時代,隻靠一個人,隻靠一家公司,極有可能淪為死撐,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傅氏想邀請宋少一起,以希望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宋西辰保持著微笑。
許洛溪悄悄地在下麵捏了一把宋西辰。
傅斯問,“不知道宋少,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呢?”
良久。
許洛溪捏宋西辰的力道更大了一些。
凝滯的空氣像是被解凍。
宋西辰“哇”了一聲,說,“當然願給,宋家求之不得,我之前還害怕傅氏嫌我們宋家級別不夠,不願合作呢。”
傅斯的心落了下去,“哪裏哪裏,宋少又謙虛了。”
於是,第二天的財經版新聞頭條,便是“傅宋兩家冰釋前嫌聯手打造本市新地標,未來有望深化合作強強聯手更上一層樓“。
巨大惹眼的新聞標題下,是宋西辰和傅斯握手言和的照片。
青年才俊,慧眼相識,鮮少有人知道,他們互相廝殺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