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愛她。
三個人，三把椅子，三顆心，三個傷心的人。
“你為什麼這樣做？”李昀晴無力地給菀白看證據。
那是一張蒼白到無力的紙，上麵卻寫著最有力的證明。那是老屋藥引的藏匿地點。
合歡樹洞裏。
“我以為我可以相信你的。”李昀晴將紙揉作一團朝菀白的方向扔去。
“你別這樣。”於皓然拉住了李昀晴，“別做讓你後悔的事。”
李昀晴漲紅的雙眼瞪向於皓然，癡笑一聲，“我已經做錯了，我最大的錯誤，就是相信了她，告訴她實情。”她將目光轉向一直低著頭的菀白。
“你哭有什麼用啊？”李昀晴自己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原因是她也哭了。
“姐，對不起。”菀白依舊低著頭，囁嚅著道歉。
“那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你不太對勁了。”李昀晴開始回憶。
“嗯？”菀白有了動靜。
“我告訴我自己，如果拿信任換親情的話，我是賺了的。”她自嘲道，“現在看來，我還輸得很慘啊。”
坐在一旁的於皓然忍受不了兩個女生在他麵前挖苦，“晴子，你別這樣，菀白她肯定是有苦衷的。”他忍受不了在一旁冷眼相看，畢竟，一個是他正在愛的人，一個是曾經愛過他的人。
“你懂什麼？”李昀晴擋回了於皓然的好心。“能有什麼原因？不是利就是益，在這個浮誇的世界，能幹出這種事情，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那些壓抑在喉嚨的惡毒話語終究還是沒能說得出口，眼前的這個嬌弱的像是被夏日驕陽曬得蔫掉的花朵，她狠不下心。
“我說過，藥引很重要，我連李蘇榕都不給，你到底拿去給了什麼人？”李昀晴打算切入正題，在這樣下去，不禁是菀白，就連她自己都快要失去耐心了。
菀白的頭終於抬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看起來有小辣椒的氣勢的女孩實際上還是那個充了氣的氣球，一戳就破。
她還是愛著她的。
“我給了蘇銘初。”
那樣熟悉的名字，那樣熟悉的人，那樣熟悉的話語。
“我回來是代替我爸向你們道歉，挽回他的過失。因為，他去世了。”
李昀晴清楚地記得那天在那家冰淇淋店，蘇銘初那個悲傷的少年從心底裏發出的聲音。那一刻，她居然說了道歉。
“為什麼是他？”於皓然聽了菀白的話也顯得激動了。
“嗬嗬。”菀白一笑，那種最平常的笑。“我們都被騙了。”
所有人都被騙了。
“他心機真的很深，所以，我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再也爬不上來了。”菀白看著李昀晴那清澈的眼眸。“他這次回來，隻不過是為了得到藥引和秘方，借此再一次打垮爸爸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幫他啊？”李昀晴在知道了部分真相之後，突然開始後悔說那樣的話，即使不重，但菀白一定會傷心的。
“對不起，姐，我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
“可你為了沈蓉而努力生存，我也有我愛的人，她需要我的保護。”菀白的眸子子透出像星星般的光彩。
“她也是我的媽媽。”李昀晴終於看清楚了，那樣的光彩，原來是幸福的結晶。
“蘇銘初從媽媽下手，在我試圖反抗之後，她被糟蹋了……”菀白沒有哭，她笑著，“我以為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一個一直在保護我的人，可是為什麼，我會一直這麼沒用呢？”
李昀晴頓時語塞，喉嚨幹啞，心底被一陣陣地波動衝擊著。
她原來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你可以為沈蓉努力學習，努力跳舞，努力於黑暗中找尋亮光。為什麼我連保護都要波及傷害另一個人？”菀白再次垂下臉，兩行清淚在臉龐上劃過。
無聲的李昀晴走過去，摟住菀白的淚臉。
“對不起。我真的做了會讓自己後悔的事。”她抱住菀白的臉，不斷地撫摸著，原以為可以幫她擦掉淚痕，卻不料引來了突發的洪水。
她一直都是個懦弱的人。第一次的為夢想付出的勇敢傷害了最親愛的人，第二次的為愛的人付出的勇敢又一次傷害了最親愛的人。
兩次受傷的人都是她。
“別怕，姐姐在。”
李昀晴看了眼於皓然，做出了決定。“明天，明天，我就去找蘇銘初，我把秘方給她。我們拿秘方換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