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謹言”語氣中充滿了醉意,祁向津開口說道:“先帝皇後香消玉殞,那是攬月公主還小,我母後便將攬月公主接到了自己的宮中撫養,那時德馨還沒有出生,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對她嗬護備至,疼愛有加,母後更是對她視如親生,後來德馨出生,我們對攬月的疼愛也絲毫沒有減少。”

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鬱君淩心中充滿了鄙夷,在德馨公主出生之前,也許你們真的是這樣想的,但德馨公主出生之後你們還這樣對攬月公主,打死我都不會相信,就算攬月公主的母後去世的再早,她也占著個嫡長公主的名位,將來攬月公主成婚,不論是嫁妝還是排場都勝過德馨公主太多,恐怕在你們的心裏,一直就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她除掉吧。

見“墨謹言”沒有說話,祁向津接著說道:“這麼多年,我心中一直有一個遺憾,前幾年國家形勢動蕩我,民不聊生,為了穩固國家,朕將全部精力都投在了政事上,攬月公主的婚事被朕一擱再擱,如今她已經十九歲了,與她同齡的女子早已婚配,朕的心裏真的覺得很對不起攬月啊。”

鬱君淩靜靜的聽著,隻在祁向津說完一句話之後“嗯”了一聲,但他的心裏卻想道:若不是你發動宮變,氣死了你老子,誅殺了大量的大臣,以東楚國的實力,又怎會動蕩,這一切還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今你在這裏說你對不起攬月公主,你是挺對不起她的。要不是你把她的婚事耽擱到現在,她又怎會在太後宮中和祁澀那種小人去做苟且之事。

“墨謹言”除了“嗯”以外,並未開口說些什麼,祁向津以為他是喝多了,因為他看到的就是鬱君淩裝出了一幅喝多了的樣子。接著說道:“朕的心裏對不起攬月,也對不起你,當初一心想壓製住南唐,就下旨讓你與清淺郡主完婚,如今看了清淺郡主的腿之後,朕深深地愧疚,愧對與你,愧對於謹王府,清淺郡主的腿服侍你都難,將來為謹王府繁衍子嗣更是不易。”祁向津說著,表現出一幅自責的樣子。

“墨謹言”安慰道:“陛下不必自責,謹言身為臣子,這是謹言應該做的。”鬱君淩說著,向祁向津拱手拜了拜,身體還晃了兩下。

祁向津就等“墨謹言”說這句話,於是他接著“墨謹言”的話說道:“謹言你能這樣想真的是太好了,記得先祖奪得江山時就幸得老謹王爺相助,你們墨家人真是我東楚的福星,今日我有一事相求,希望謹言你能答應我,這也算了卻了朕的兩樁心事。”

真的是福星嗎?我覺得你是除之而後快吧,自古以來,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皇帝在得到皇位之後,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做著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不過,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和你在這裏打太極真累,鬱君淩在心裏吐槽道。

“陛下但講無妨。”

“是這樣的,朕自知愧對與你,愧對與攬月,朕想了想,心中有了一個想法,若是你娶了攬月,這豈不是對你們二人都有了補償?清淺郡主的腿有殘疾,朕真的不願謹王府的血脈在朕的手上斷了。”

鬱君淩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驀地跪在了地上,朝著祁向津說道:“陛下,臣萬萬不敢讓攬月公主做側妃啊,清淺雖隻是南唐的郡主,但也不好直接廢掉她的正妃之位。”

祁向津還以為他是要拒絕,但聽他這樣說,心裏鬆了一口,笑了一聲,開口說道:“朕已知愧對攬月,又怎會忍心讓她做側妃,清淺郡主的正妃之位是朕親自封的,朕也不會廢了她的名位,朕就給攬月謹王府平妃之位吧。”

“陛下,謹王府……”說到這裏“墨謹言”突然昏迷了過去,祁向津見他打著酣,料想他應該是喝醉了,原本還想趁著他喝醉讓他迷迷糊糊的接受這件事,但沒想到他酒量竟會這麼差,心中無奈,便讓人將墨謹言抬到了讀翠宮。

到了讀翠宮之後的“墨謹言”被侍女扶到了床榻上,侍女們見他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在停留,全都退了出去,鬱君淩感覺室內應該是空無一人了,便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