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偏頭定定的凝視著寶儀,神情嚴肅又鄭重的說:“更何況,你是朕心愛的人,為了你欺瞞一回天下人又何妨?”
如此擲地有聲的話語重重的激蕩在寶儀的心間,她的心跳好似慢跳了一拍,她仿佛承受不住樓飛然眼裏突然升起的深情,猛地低下頭去垂下眼眸,耳邊還回旋著他剛才說的話——為了你欺瞞一回天下人又何妨?
寶儀的心亂了,她對樓飛然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他竟然為了她欺瞞滿朝的大臣以及天下人,這一刻,她迷失在他的話語裏。
花樹掩映的涼亭邊,一抹嬌俏的紅衣人影正在揮劍自舞,一個漂亮的回旋驀然望見花徑的那一邊正站著一個人。
紅衣收起利劍,定定的看著來人,神情淡漠話語冷淡依舊,“皇甫少將軍今日不用當值嗎?那麼早就回府?”
“嗯,今天不是我當值。我來是想要多謝你上次告訴我方法救鳳儀夫人。”皇甫佑走向前幾步,站到紅衣的麵前。
“哼,當事人沒有來感謝反倒是你這個旁人來說謝詞。”紅衣一聲冷笑,毫不客氣諷刺。
皇甫佑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自從上次紅衣說出他心底的秘密,他都不怎麼好意思見她,拖延了兩天他才來和她道謝。
“鳳儀夫人出不得皇宮不能當麵和你道謝,還請你體諒一下。”皇甫佑依舊好言好語的說。
“要體諒你自己體諒好了,我隻不過動動嘴皮也沒有做什麼事情,你無須跟我道謝。練了一上午的劍我也該回房休息,我先告退了。”紅衣豪氣的雙手抱拳行一個禮便轉身離去,背影直挺帶著淡漠。
皇甫佑目送紅衣離去的背影,那背影裏滿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意。他一直在外頭辦事很少呆在府裏,即使回府也很少和紅衣見麵,兩人見了麵也很少說話,紅衣一直都是這樣冷冷淡淡的模樣。
皇甫佑猜想,許是盛天人殺了她之前的主子魅姬,是以即使她沒有被殺而被帶回盛天來,她心裏還是充滿對盛天人的記恨,紅衣才會一直沒有好臉色給他看。
負氣離開的紅衣心裏亦是納悶不已,為什麼她就是看不得皇甫佑關心那個赫連寶儀?那個盛天王也是一個奇怪的人,竟然欺瞞文武百官說赫連寶儀懷有龍嗣,赫連寶儀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他們一個一個都護著她?
而她卻沒有任何人關心,以前無親無故好歹還有個魅姬會關心她,現在魅姬死了,她成為階下囚獨自在盛天裏苟活。
不知不覺間她每日盼著的就是遠遠的望一眼那個人,那個心裏住著赫連寶儀的皇甫佑,他真是傻居然喜歡皇上的妃子,她又心疼又氣憤。
她自己何嚐又不傻呢?南疆城破時,皇甫佑處處護著她不讓人處決她,她便以為這個人是她可以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