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儀萬萬沒有料到,她會聽到這樣的答案,一想到這個蟲子會轉到她的身體裏麵,還在她身體裏麵遊動吸收她的毒素,她就覺得一陣反胃,頃刻覺得這個蟲子一點都不可愛。
“那麼這個蟲子將我身體裏麵的毒素都吸完之後,它會變成怎樣?毒蟲嗎?”這是寶儀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毒蟲?它還沒有那個機會。”見寶儀一臉疑惑,又補充道:“因為在那之前這蟲子已經被毒死了。”
“什麼!?”寶儀驚詫,這樣說來豈不是用這蟲子的一命換她的一命麼?寶儀心裏隱隱泛起不忍,原來世間的一切都不可以賒欠,她要活命就必須用另一條生命抵償,盡管它隻是一隻小小的蟲子。
寶儀的心裏有些難過,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這般靜靜的看著燒的旺盛的篝火,劈劈啪啪的聲響單調的響在寂寞的夜風中,頭上是一天空寂靜不語的繁星。
季天磊之後都一路順暢,那些刺客沒有再出現,這讓寶儀很是不解,那些刺客沒有道理這般輕易放棄刺殺。
寶儀坐在高駿的馬匹上和季天磊並肩而行,“世子,為何那些一直追著你不放的刺客現在都沒有再出現過,難道他們放棄追殺你了嗎?”
“他們當然不會放棄刺殺我,隻是我們現在已經離開盛天,而我若是出了事情跟盛天也扯不上什麼關係,是以他們現在隻是按兵不動罷了。”季天磊雲淡風輕的說,好似被追殺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那這些刺客會在什麼時候再次出手呢?”寶儀這一句話像是問季天磊,又像是自言自語。
“這隻有那些刺客才知曉了。”
今日天氣甚好,陽光和煦、微風拂麵,騎著馬一路觀賞兩旁的風景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現在季天磊已經開始幫寶儀慢慢將體內的毒素解除,那隻原本通身銀白的蟲子現在也微微變了色,蟲子吸了毒素慢慢變得有些灰色,想必當它把所有的毒素都吸完的時候,這蟲子就會變成黑色。
一行人遊山玩水一般慢悠悠的往南疆走,不知不覺間四周的景致開始變換,就連空氣都變得潮濕和溫熱。
這一切都預示著——南疆很快就要到了。
“好了,你身體裏麵的毒素已經全部被這蟲子吸完,你的毒也算解除了,不過你的身體還是很虛弱,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才可以恢複。”
說話間隻見一隻蟲子正從寶儀張開的嘴中快速飛出來,撲棱著翅膀飛落在季天磊的手心裏,那蟲子已然通體發黑,幽幽冒著寒氣。
寶儀慢慢合起嘴,額頭已然被一層細密的汗珠覆蓋,她臉色異常蒼白,那蟲子在她體內吸附毒素的時候她亦是全身疼痛,五髒內服好似被成千上萬的小蟲子在細細的啃噬。
突然,她覺得胸腔內一陣排山倒海,寶儀忍不住一口吐出一灘血來,那灘血泛著黑色,想必是毒血。
寶儀知覺全身一陣舒暢,鬱結在體內的那一股毒氣蕩然無存,但她也已經四肢無力,無力的癱軟下去。
“你看,毒血也吐出來了,你好好休養身體很快就會有力氣的。”季天磊微笑著為寶儀蓋好被子。
寶儀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有些難過的看向季天磊手裏的蟲子,那蟲子此刻正安靜的躺在盒子裏麵,也許下一刻它就會悄悄的死去。
季天磊接觸到寶儀的目光,知道她心裏的難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別想太多了,我會好好處理它的。”
寶儀會心的一笑,點點頭,心裏才安定下來,困乏立即襲上身來,她慢慢閉上了雙眸。
寶儀身子稍稍好轉之後,一行人又繼續趕路,寶儀想著既然已經來到南疆,那就先幫季天磊將世子的位置鞏固穩定再說,若是萬不得已,她再和赫連聯係讓赫連王派人馬前來援助。
十幾天的跋涉,寶儀一行人終於到達南疆王城,這裏的風土人情自是和中原有很大的差別,這裏百姓的穿著充滿了濃鬱的少數民族氣息,繁複的花紋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寶儀才走進南疆王城就被裏麵熱鬧的氣息掩蓋,人來人往的集市不停傳來小販的高聲吆喝之聲。
“世子,沒有想到你們這裏會這般熱鬧,是不是每天都這麼多人呀?”寶儀雙眼目不暇接的看著兩旁玲琅滿目的商品,一邊詢問身旁的季天磊。
“當然不是每天都這麼熱鬧的,今天剛好是趕集的日子,所以很多人從很遠的地方來到王城兜售物品換取生活所需。”季天磊好笑的望著興奮不已的赫連寶儀,她就像一個孩子一般愛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