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皇甫佑鏗鏘有力的問話聲,屋裏的人都不禁有些慌。
寶儀鎮定心緒,穩穩回道:“本宮早已經歇息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逃犯進來,本宮還有病在身不便起身相迎,還望將軍見諒。”
皇甫佑不禁有些犯愁,未能親眼進屋裏查個明白他的心還是有些不安,又不能硬闖。
略略遲疑了一會,皇甫佑才道:“末將打擾了,這就告退。”說完皇甫佑就領著眾人去別的地方搜查。
屋裏的兩個人都忍不住暗暗鬆了一口氣,靜靜聆聽軍隊離開的腳步聲走遠。
皇甫佑才走出幾步,驀然覺得不對勁,鳳儀夫人一早就歇息按理早已經睡著,為何他才發話,夫人就回答的那麼快?
況且她的回話裏好似急著要將他遣走一般。
不對,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走,都跟我回頭。”皇甫佑急急的轉身,帶著眾人再度走回鳳儀夫人的寢宮。
屋裏的兩個人以為皇甫佑已經帶著禁衛隊走遠,警惕的神經立即鬆懈下來。隻是下一秒,鳳儀夫人的寢室門卻被蠻力撞擊開來。
屋裏的兩人都一愣,齊齊看向門口,卻見皇甫佑一拳將木門擊開,整個人還保留著破門的姿勢——他拳頭還伸出在他的前方。
在皇甫佑的身後是一隊禁衛軍,目測有二十幾加人,全都筆挺的站在皇甫佑的後頭。
這是怎麼回事?皇甫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為何又如此悄無聲息的再次回來這裏?屋裏的兩個人都這樣想著。
耶曆王子快速回過神來,一把將身旁的赫連寶儀扯過來,用手掐著她的脖子目露凶光的看向門口的人,他對著皇甫佑喝道:“你們都不要過來!誰敢往前一步我立刻結束了她的生命!”
原本想要上前抓拿逃犯的禁衛隊立即不敢再往前靠近,皇甫佑心裏也有顧忌,眼神掃過兩旁的屬下,那些禁衛軍識趣的往後退了一步。
耶曆王子雖然不知道他手中的這個女子到底是誰,但他明顯發現那些禁衛隊不敢再靠過來,明顯是有了顧忌,看來他手中的這個女子在盛天裏還有一點地位,住在後宮裏的不是皇親貴族就是樓飛然的嬪妃。
雙方就如此對峙著,屋裏的氣氛一時變得僵冷。
禁衛軍不敢靠前,耶曆王子則想著如何逃脫現在的局麵。驀然他看見一邊的梳妝台上,一支金釵在燭火裏閃著刺目的金光。
耶曆王子退到梳妝台邊拿起那支金釵直接頂在赫連寶儀的喉嚨邊。
他穩定慌亂的心神,假裝很凶狠的模樣,厲聲喝道:“隻要你們放了我,我絕不傷害她,否則我不介意讓她來為我陪葬!”說完,他抓著金釵的手微微用了力,寶儀細嫩的脖子立即顯出一絲鮮紅來。
“耶曆王子,你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我勸你不要在做無謂的反抗,你快放了鳳儀夫人。”皇甫佑冷冷的回敬道。
耶曆王子聽到皇甫佑說他手裏這個女子是鳳儀夫人?他雖然被關在牢獄之中,卻也聽過看守天牢的士兵談起鳳儀夫人的事情。
據說盛天從赫連迎娶來一位和親公主,被盛天王冊封為鳳儀夫人,有關這個鳳儀夫人的神秘身份他可是聽說了不少,說她在七星連珠之夜降世又有紫薇星照耀,是帝女的命格,得其者可天下歸一。
盛天王如此大費周章的將這個帝女娶來,明擺著想一統天下,樓飛然破了耶曆一族不說還想占有天下,當真是狼子野心!
耶曆王子想到這些,心裏更是氣惱,他今夜若是不能順利逃出盛天,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帝女,不能讓樓飛然什麼好事都占盡。
聽風閣如此大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上下宮人,即使皇甫佑再如何不情願驚動皇上,也會有宮人將事情稟告給皇上。
就在兩方還在對峙的時候,皇上和皇後已經聞風而來,一眾宮女侍從跟在帝後身後,隊伍浩浩蕩蕩直奔出事地點——聽風閣。
深夜的皇宮一時間由寂靜變得熱鬧無比,本是一片黑暗此刻也被火把照的通明。
大夥聽說宮裏出了逃犯還闖進聽風閣,不由得人心惶惶。
皇上大步跨進聽風閣,在赫連寶儀的寢室裏看見被耶曆王子正挾持著赫連寶儀,那耶曆王子衣衫襤褸、灰頭土臉,手持金釵正抵在赫連寶儀的脖子上,赫連寶儀的脖子已然滲出絲絲血跡來。
“耶曆遠,你給朕放了她,抓著一個弱女子為籌碼,你還真是給你們耶曆一族長臉了。”皇上不由怒喝道,唇角泛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