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兄明明就有佳人相伴,卻硬要總跟著我們夫妻二人,怎地還有這麼多話。”

任朝陶揶揄了步忘歸一句,伸手挽住了公孫舜的手臂,仰頭看向他道:“之前你同我說起在整合產業之事,我還不曾放在心上,卻不想竟是這個緣由。”

他讓她盡管往前走,果真是說到做到。

他對她說過的話,當真是從未食言。

她並不曾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收緊了挽著他的雙手。

這廂眾人已然出海遠行,而那廂拿著任朝陶書信前去尋覓步留史,想要調查杜詠的任朝慎剛剛到達姑蘇城步府,便吃了一個閉門羹。

“任公子,不是我家老爺不見你,而是我家老爺幾天前接了道聖旨,這會兒已經遠離姑蘇出公差去了呀!”

步府的管家看著麵前的任朝慎,見他儀表堂堂,想他大抵是以為想要求他家老爺關照的都護府新人,便也十分客氣道:“公子若是前來都護府任職的,那便先去報道,等到我家老爺回來,再來見他也不遲。”

“您誤會了,我並非是都護府新人,而是真的有要事同步大人相商。您看,這是洛偃公主的名牌與她親筆所書的書信,是她專程留給我做憑證來尋步大人的。”任朝慎搖了搖頭,將包裹中的書信和名牌拿了出來放在管家麵前道:“步大人此番出差前往何處,可否請管家您告知?”

雖說步府的管家也不識得公主字跡與信物,但見任朝慎言之鑿鑿,不像是圖謀不軌之人,更何況,他就算知道步大人去了何處,也不一定就尋得到。因此管家道:“我家大人往青龍城去了,你若是找的急,便去驛站或是碼頭追去罷。”

任朝慎聞言不由一怔,他隻得先拜謝了步府管家,正想踱步向著驛站方向而去,卻是忽地反應過來:青龍城是港口,任朝陶先前說起過要往甘龍國方向而去,必定是從青龍城出發。而步留史又是接了道聖旨才往青龍城而去——

難道任未成又要對任朝陶不利?

任朝慎這樣想著,不由加快了腳步,想要趕忙趕去青龍城查探虛實。

“老板,我快馬加鞭不休不眠,大抵多久能到達青龍城?”

驛站老板聽見任朝慎如此問,笑道:“再怎麼快,也不及水路,小夥子要是真著急,不如坐船前去。”

“坐船能有多快?”

任朝慎見這驛站老板是個實在人,知道他著急也不坑他,反而是推薦更好的路線,麵上不由多了些笑容道。

“大約三天便能到了。”

“三天?”任朝慎不由微微蹙起了眉,且不說他不知任朝陶此時是否已經出行,但要是再等三日,那必定是趕不及了。那步府管家說步留史前幾日便已出行,這樣算起來,無論如何都是晚了的。

何況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關於洛偃公主的消息傳來,或許步留史前往青龍城一事當真是為了公務,而並非他所想那般。

與其追去青龍城做些無用功,倒不如安心做好任朝陶交予他之事。

隻是他如今沒有了步留史的幫助,如何能夠僅憑著一己之力在姑蘇城中調查杜詠,倒是值得仔細想想。

“籲——”

任朝慎想著,忽地聽見馬匹嘶鳴聲,原是有兩匹高頭大馬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

一席黑衣的少女從馬上翻身而下,將另一匹馬上的行李拆卸下來,她抬眼看向驛站老板道:“老板,今兒個可還有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