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你們瘋了!”獨孤鴻回過頭,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獨孤守商,厲聲道:“把他們都給我押下去!”
聽見獨孤鴻的這一聲令下,福叔明顯十分震驚,他仿佛也被獨孤鴻瞞了許久,直到此刻才知道他所謂的“重病”不過是用來加快他們入局的一個謊言。
任朝陶此時已經被幾個黑衣人徹底鉗製住,她從公孫舜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他想要突破重圍的心思,卻是忽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輕輕晃了晃,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因此他們隻得任由那些人押著,扔進了獨孤府後院的小屋之中。
既然不清楚對方的意圖,那倒不如先順藤摸瓜。
隻是有一點,那便是他們本就已經在路上了,遲早都會入局。獨孤鴻為何會這麼急?
任朝陶背靠著牆壁,將手搭在膝蓋之上,輕輕地抵在唇邊,思索了許久,卻始終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
卻聽得獨孤守商道:“是我連累你們了。”
“我不曾弄清楚情況,便貿然把你們帶到了這裏——”
“不怪你。”任朝陶趁著還不曾有人說話,急忙開口道:“你爹覺得任朝行更值得合作,那是他的選擇,倒也不需要太過介懷。”
“眼下我們隻需要想想要如何逃出去得好。”
任朝陶的話音未落,便聽見了“咚咚”的叩門聲。她瞬間閉上了嘴,有些緊張地看向那門,隻見門上方的一個暗格忽地被打開,露出了福叔的臉。他有些急切地看向這房中的四人道:“小姐,老爺請你跟我去見他。”
獨孤守商聞言,心想說不定還有轉機,便急忙站起了身,等待著福叔打開門,匆匆與他們告別後,便向著主廳走去。
“呼延大人,這便是小女。”
呼延,大人?獨孤守商聽見獨孤鴻的話,順勢抬眼向著高位之上坐著的人看去,呼延譽眼見她看了過來,便也報以微笑。獨孤守商猛地收回了目光,在心底暗罵了一聲。她想要收起自己厭惡的神情,卻不料內心的怒火太盛,根本壓製不住。她隻得惡狠狠地抬起頭瞪了呼延譽一眼,接著便看向獨孤鴻道:“爹,尋女兒來究竟為何事?”
“獨孤姑娘與在下的妻子乃是摯交,可是如此?”還未等獨孤鴻開口,呼延譽卻已搶先道。
獨孤守商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回應他道:“恩。”
“既然是摯友,怎麼忍心見她如此深陷險境還要助紂為虐?獨孤姑娘這般,倒是讓在下難做了。”呼延譽說著,不再看著獨孤守商,而是轉向獨孤鴻道:“此次獨孤先生立了大功,小王爺知道後,定會大肆嘉獎。”
獨孤鴻聽見呼延譽如此說,笑得連眼睛都要看不見了才道:“能為小王爺做事,是老夫的榮幸。”
獨孤守商原本就皺著的眉頭此刻幾乎要絞在了一處,隻聽見呼延譽又道:“那麼在下這就去把內人接回身邊,先生便好好同女兒、女婿一家團聚罷。”
獨孤鴻急忙站起身來,想要替呼延譽指路,卻見獨孤守商忽地堵在了呼延譽的麵前。獨孤鴻見狀嚇了一跳,隻想著趕緊把獨孤守商拉開,卻聽見獨孤守商道:“陰險無恥!”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已經趁著沒人注意時跑出了正廳,還順勢從福叔腳邊撿起了他有意無意落在地上的鑰匙。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向著後院小屋而去,待到獨孤鴻反應過來派人來追時,獨孤守商已然將任朝陶他們放了出來:“呼延譽,呼延譽和我爹在一處,你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