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晚輩所見,理應將他交給任姑娘處理。”
“不知諸位前輩們可讚同?”
公孫舜的提議得到了一眾掌門的認可,他看向任朝陶,衝著暮返的方向偏了偏頭,示意她將他帶走。
任朝陶這時才注意到,本來還在垂死掙紮的暮返此刻仿佛精力全被吸走了一般,低垂著腦袋,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公孫敖與皇甫侃所站立的方向,嘴裏念念有詞,卻聽不清究竟在說些什麼。她抬步走向他,本欲立刻叫了影魅軍來將他押回任安,卻因著顧慮人多眼雜,稍許猶豫了一下,接著立刻被暮返捉住了手腕。
她嚇了一跳,眼見著便要被暮返按倒在地上,她隻感受到一個有力的手臂忽地將她整個人從暮返的手中掙脫,接著便聽見“砰”地一聲,竟是公孫舜抬腳將暮返踹翻在地麵之上。她正欲開口對他言謝,卻見他立刻鬆開了擁著她的手,低聲道:“在下冒犯,還請殿下見諒。”
任朝陶對他的言行實在是迷惑到了極點,卻來不及細想,隻得別過頭去道:“無妨。”
她再次走向暮返,終是拿出了腰間的令牌,好在圖季更是個明白人,隻是帶了兩個與他隨行之人前來,將暮返暫時押回了姑蘇公主府。
本屆武林大會第一日的清早便在一波三折的鬧劇之中落下了帷幕,且因著太過曲折,盡叫人驚歎,此番倒是比看那些看過多次的比武還要有趣得多。
“公孫舜!”
公孫舜聽見任朝陶的呼喊聲,回過頭去,見她喘著氣,似乎是追著他走了一會兒才趕上了他。隻聽得她道:“今日,多謝你了。”
“無妨。”公孫舜明白她並不是謝旁的,而是謝他與她一唱一和,再加上師父與紀前輩的助力,終是將那暮返扳倒了去。
“在下也隻是受師父與紀前輩所托,並非是因為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大可不必介懷。”
公孫舜的話音未落,便又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地向著之前所行進的方向而去。
沒走幾步,卻又感受到任朝陶跟上來的腳步。
見他回過頭,任朝陶忽地驚了一下,似是剛剛反應過來她究竟在做什麼一般,刹那間便紅了臉。
她真是瘋了,竟以為如今終於將獨孤姑娘與大師兄的誤會解開了去,獨孤姑娘回去了大師兄身邊,她便可以不再躲著他,而可以時常與他見麵。
卻是忘了她如今的處境,根本無法與他並肩而行。
更何況,看他今日對她那般態度,該是真的對獨孤姑娘動了心,想要與她劃清界限。此刻因著獨孤姑娘與大師兄即將重歸於好,怕是傷心都來不及,如何會顧得上她。
任朝陶正欲轉身離開,卻見公孫舜已然飛至了她背後,她一轉過身,便撞進了他的懷中。
她想躲開,卻猛地被他圈在了身前。
下一秒,她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他拽著往前傾斜了許多,這一踮腳,他便俯下()身來,吻上了她的唇。
這樣溫存的時刻,於他們彼此而言都已是許久之前的回憶。
還不等任朝陶從回憶之中抽身而出,他卻已打橫抱起她,運氣騰空,向著城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