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葬後一個月,新皇登基。
赫連晉封淩寒為皇後,並宣布再不納妃。
泓元國家底豐厚,這次皇位更迭又是短期內完成的,所以對百姓並未造成任何影響。
赫連晉登基後,把樓州重新作為封地給了樓東侯,恢複了外祖父的稱號。
不過樓東侯年事已高,江南水土養人,他已經住了幾十載,並不打算挪地方。
於是赫連晉就讓樓東侯的其他後人繼承樓東侯的稱號,駐地樓州。
而老樓東侯就在江南頤養天年。
又在霧沉山裏修建了一處大宅,讓秦淮和樓詩凝住在那裏,得空了他也打算帶著淩寒去小聚一陣。
日與月與,荏苒代謝,轉眼間赫連晉登基已有月餘。
這一日,處理完公事之後,淩寒端了一碗蓮藕粥來禦書房看她。
赫連晉喝著清爽入喉的蓮藕粥,忽然很歉意地說道:“下個月,我帶你去江南好不好?”
即便登基為帝,他和淩寒依舊以“你我”相稱,並不擺什麼帝王架子。
“好啊,我還記得誰要欠我一個隆重的婚禮呢。”淩寒故意說道。
雖然她並不在意形式,況且赫連晉給她的封後大典異常隆重,根本無所謂再有什麼婚禮。
不過去江南,就算是度蜜月了,好好的放鬆一下也是好的。
“到了江南,我一定重新娶你。”赫連晉揮退宮人,將淩寒摟進懷裏,“到時候重新入一次洞房。”
“不害臊。”淩寒見他促狹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又過了半個月,皇帝南巡,目的地就是江南一帶。
美其名曰是皇帝登基後第一次出訪,可知情人都知道,這是為了彌補皇後娘娘的大婚。
赫連晉帶上靖淵侯一家人,還有藍箏。
淩寒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藍垚已經成了延國皇帝,還不把他弟弟接回去。
但是這麼一問反而很像是趕走藍箏似的,就沒有開口。
最後還是赫連晉告訴她,並非藍垚不想把藍箏接回去,而是藍箏根本就不願意走了。
藍箏說剛解蠱不久,身體需要調理,景城氣候適宜,適合修養。
所以不急著回去。
淩寒覺得怪怪的,而且她每次看藍箏,都發現他的眼光一直在淩遠身上轉悠。
隻是,解蠱之前,藍箏眼神純淨清澈,完全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白兔的沐陽光。
她有幾次都害怕她那個哥哥不知情時把人掰彎,別把人給害了。
可後來她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她也說不好,總覺得藍箏目光深邃,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在其中。
不過,淩寒也不是老古董,既然淩遠都不覺得什麼,她也不瞎操那份心了。
緣分這種東西,講不清道不明的。
有時候並不會被年齡,身份甚至性別所累。
到了江南,赫連晉他很守承諾,在外祖父家又重新辦了一次隆重的婚禮,又把淩寒重新娶了一次。
這次他帶著靖淵侯一家,還派人從霧沉山把秦淮與樓詩凝解了過來,就是為了讓兩方高堂都參加婚禮。
上次拜堂時,兩家人都不在,這回算是彌補了所有人的遺憾。
接下來的日子徹底是甜蜜的蜜月狀態。
每天赫連晉都和淩寒出去遊山玩水,到了晚上才回到府裏休息。
淩寒頭一次來江南,的確是水秀山清眉遠長的秀麗風光。
這一日,兩人穿著常服,手拉手走在湖邊,看著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仿佛走在詩裏,十分美好。
“要是一直這麼悠閑就好了。”淩寒把頭靠在赫連晉的肩上。
“那是不可能的。”
“嗯,我知道。”淩寒明白,位高權重的人自然責任重大。
她也隻能享受這麼短暫的靜好時光而已。
“回宮以後,禦花園裏也種上荷花,咱們閑暇時可以泛舟湖上,等有了孩子,可以帶著他們一起玩耍。”赫連晉柔聲許著願。
“好。”淩寒點頭,忽然覺得不對勁兒,“什麼叫他們?”
“你不想給我生娃娃?”
“不是不想,好幾個太嚇人了。”淩寒臉一紅。
“那就先生一個。”赫連晉從善如流,接著就將淩寒打橫抱起,往回走去。
“呀,你幹嘛啊?”淩寒驚叫道。
“生娃娃啊。”赫連晉唇角勾起,笑得邪魅無雙,“暫時就生一個。”
“……”
身後落霞漫天,夕陽的金光灑滿歸途,連太陽都紅了臉,不忍直視兩人沒羞沒臊的恩愛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