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知道!但是將士的價值更高,所以讓他們吃飽喝足更重要。所謂的金錢銀帛在戰場上一文不值,可一頓好餐食卻能激發戰士們的動力。所以我就提議了!”這個人麵不改色的答道,僅十七歲的容顏上卻有一股執拗不凡的氣質。
黑霜仍沒有臉色變化,隻淡淡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這位兵士聽之,立即站直了身體,將拳握在左胸前,正正回答到:“霍遷!隸屬曉安軍,下士。今年十七歲,現居落河鎮,原主籍安頓清山城人士。”
黑霜聽後默不作聲,一伸手,一道火光落在無雙的繩子上,繩子瞬間化為了灰燼。
隻見黑霜走到無雙跟前,牽著韁繩背對著走了開去,隻留下一句:“霍遷,既然你說吃飽喝足更重要,此地往北,高山中有紅毛棕熊,肉質鮮嫩,你去捕兩隻回來犒勞軍士。你若捕了回來,我升你為上士。”
說著,又走了幾步,再補充道:“這匹飛馬你就別打主意了,它可是王後的馬。”
霍遷一聽,原本無所畏懼一臉紅潤的臉立即嚇白了,剛才的傲氣也弱了下來,他雖沒聽說過陛下有成親,但是他們的陛下可不是隨意在軍營開玩笑的人,整個人嚇傻了,結巴道:“陛下…這…這…”
聽他吞吞吐吐,黑霜也沒回頭,隻自顧自地說到:“從現在開始,保護好自己的小命,留著等王後回來收拾你。”說完之後,黑霜便走遠了,隻剩下霍遷在原地萬分不安。
不過,別人不懂,但穀先生跟隨黑霜多年,卻懂黑霜的意思。黑霜表麵上罰了霍遷,讓他去冷山上捕殺凶猛的紅毛棕熊,其實是在試探這個黃毛小子的能力,實有欣賞之意。
至於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捕了蘭馨飛馬這件事,蘭馨自有定義。黑霜這麼寵著蘭馨,自然不會幫蘭馨做決斷,等蘭馨回來自行處理。
到時候如何處理,穀先生不用想也知道,多數是捉弄人的把戲,傷不了霍遷的性命,現在就先嚇嚇霍遷好了。
於是也沒多嘴,隻催促到霍遷趕緊去捕棕熊,自己跟上了黑霜的腳步,畢竟無雙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倒是更該關心的事。
穀先生走到黑霜跟前,見他默不作聲看著遠方,眸裏似在思索,不由打斷道:“陛下,無雙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蘭兒出了什麼事?”穀先生和蘭馨相處多日下來,對她也甚是喜愛,因此稱呼上也從從前蠱惑人心的妖女變為了對小姑娘的稱呼,對她的境遇也關係起來。
可是他問了也白問,黑霜自然不知道,無雙又不會說話,隻聽黑霜說到:“明天我要親上戰場,明日戰事過後,穀先生留下打掃殘餘。”
“打掃殘餘沒問題,隻要左將軍在,我輔助出不了問題。隻是陛下要做什麼,您多少年沒再親上過戰場了。” 穀先生點了點頭,以他的沉著智慧與左將軍的指揮戰鬥能力,自然沒問題。隻是對於臨時換帥換將卻不理解,因為黑霜雖領軍,但一直隻坐鎮,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穀先生說著,又繼續問到:“您不是決定那事之後再不上戰場了嗎?”他所指的是三年前攻打懸域時候的事,從那次假意投降後,黑霜再沒直接上過戰場,雖仍舊一身軍裝,但隻是防止意外發生。
在穀先生眼裏,三年前的那場戰役,在黑霜的心裏一直是一塊陰影,揮不去,抹不掉,根本沒想到黑霜會改變主意。
可是穀先生不知道,黑霜已經不是當年那置身於黑暗之中的殿下了,不再是那陰戾之下隻知複仇的軀殼。隻聽黑霜輕淡一笑:“三年前,我還決定再不使用火係法術,不也用了嗎?”
穀先生見此,不由感歎了一聲:“陛下,您變了。”感歎之間,穀先生眼前滑過了黑霜母後的影子,似乎向那影子默默念到,這下你該放心了吧,那些心結解開之後,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能阻止陛下了。
黑霜沒回答,拍了拍無雙的頭,讓它自行吃草,徑自走回大帳。完全不管穀先生是否問完,隻聽越來越遠的穀先生仍舊問到:“不過,您到底要幹什麼?”
穀先生不知道,無雙既然來找黑霜,自然是蘭馨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但是黑霜為防止意外在蘭馨腰間的黑火令中設過符令,若蘭馨遇到危險時便會自行來報他,因此就算蘭馨沒有放出火鳥,他也會知道。
這會兒火鳥沒出現,隻有無雙自己來了,說明危險談不上,隻是遇到了麻煩事。雖是麻煩事,黑霜也得去看看,隻好自己親上趕緊結束戰事,即刻去找她。
隻見黑霜沒有回頭,淡淡一答:“早點結束主戰場,我要趕去約會。”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大帳之中,剩下穀先生一臉茫然,對蘭馨世界的用詞莫名其妙念到:“約會?約會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