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蘭馨再次不語,蕭辰天好生安慰道:“姑娘您見到的門恐怕並非天譴之門,再尋其他吧。”說完想了想,又問到,“剛才說你不是這裏之人,那是來自何方?找那所謂天譴之門做什麼?”
“我來自的地方恐怕大會長沒聽說過,本想著我可能是穿越你們口中的天譴之門過來的,想憑借混沌令來問問您是否知道些什麼助我回去,可惜…”蘭馨歎了口氣,接下來的話不用她說完,蕭辰天也自會領會。
不過,她並沒想到,待她說完之後,蕭辰天竟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姑娘何必找什麼大門,無論姑娘家在何方,我都可助你回去。”
分明已經放棄希望了,可又再次點燃,讓蘭馨一下站了起來,激動地問到:“此話何意?”
“姑娘,我是幻係大法術師,有扭轉空間之力,隻要姑娘心中所念故土,借我的力量便可助你回去,雖然這會耗損我十年靈力,但是姑娘有混沌令,我也不能不依,大不了閉關恢複五年罷了。”從蕭辰天自信的臉上可知他說的並非大話,這讓蘭馨不得不信,雖然不知幻係到底道法多深,招行多巧,根源多妙,但是蕭辰天這樣一位人物,想必也沒必要說大話唬一個姑娘家。
蘭馨回家的希望就近在眼前,隻要她拿出混沌令,隻要開口便可實現。不過,她不能忽視一件事,這件事終究被蕭辰天察覺,問起:“隻是姑娘究竟是為何事而來,是為了毒瘟之事,還是回家之事呢?”
兩件都是萬難之事,對於蘭馨這個陌生人,蕭辰天方可斷然拒絕,隻不過蘭馨混沌令在手,他不能推脫。蘭馨也知,這兩件事答應一件已是破天荒,怎麼可能答應兩件。黑霜的影子在蘭馨腦中若影若現,而故土又怎可不念不想,她終究是這個世界的局外人,沒有半點歸屬感,偏偏黑霜在這個世界。她能回去之後半點不念他,不擔心他嗎?亦或是為了他拋棄所有,全然不顧?蘭馨怎麼能做任何抉擇,心中兩把利刃來回拚撞,刺的卻是她的心,不見血,隻有硬生生的疼痛。
蕭辰天已看出蘭馨心思,微微一笑道:“想必兩件事對姑娘而言,都是頭等重要之事吧。若是一時難以抉擇,姑娘慢慢思慮便是。”說著,跨步與殿堂外,吹出一聲口號,隻聽一聲驚聲呼嘯,帶著晚霞的天空中劃過一道白痕,一隻紫雕飛出天際,落於蕭辰天肩頭。
蕭辰天不知從哪裏捧出一把鳥食來,放在手心,讓紫雕食啄,隨即帶著紫雕走了回來。他走到蘭馨跟前,嘴型動了動,紫雕便飛至蘭馨肩頭,還未等蘭馨問及,便說到:“這是鐵鷹,它會跟著姑娘,若姑娘想好了,跟它說一聲,讓它銜著混沌令來通知我便是。”
說完便又抬頭向殿外看去,和氣道:“此時天色已晚,姑娘是否要住下,我令弟子去安排房間。”
蘭馨搖了搖頭,既然如此,不如先回去,於是跟蕭辰天說到:“謝謝蕭會長,今日已經叨擾了許久,就不用了,還是先告辭吧。”說完,又寒暄了幾句,便帶著鐵鷹離開了黑白堂。
蘭馨匆匆下山,大步流星地跨過山路台階,直奔黑白海那道玉柱牌坊。蘭馨到達山腳時,月已灑落在山麓之間,婆娑的月光,朦朧悠遠,沁人心脾。無雙仍舊在那裏等她,見主人前來,興高采烈地嘶叫了兩聲。蘭馨走上前去,摸了摸無雙的頭,卻見無雙眼神中似有異樣,好像在提醒她警惕什麼。
蘭馨自知無雙通靈性,它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搖頭,便用餘光向無雙搖頭的方向掃去,便看見大樹遮蔽下有一道人影,稀鬆月光下,斑駁樹影中,影子若影若現。這空山之下,鬼鬼祟祟的,恐怕來者不善,蘭馨立刻繃緊神經,悄悄劃出月之傷,準備先下手為強。而不想黑影似乎已經發現她,卻沒有跑開,而是從樹後走了出來,徑直向蘭馨走來。
黑夜之下,蘭馨看不清來者何人,且此人悄無聲息靠近蘭馨,莫不是衝著她來,有所圖。於是袖口的月之傷也不必遮著,一晃而出,輕叱一聲:“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