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清醒,否則不會這麼多年不碰你!你們都認為當年是因為奶奶的遺言,加上我車禍重傷得到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我選擇跟你訂婚是嗎?”範越澤冷靜到可怕的說。
“六年前跟你訂婚,隻是因為你是她最恨的女人,我想刺激她,讓她回頭而已,但她沒有來,那時我還不知道她發生了那樣的事,可真正是恨毒了她,發誓再不會愛她,但我的心就是這麼不爭氣,我用了六年時間去忘記她,但她卻在這裏生了根,越埋越深,這輩子她都是要住在這裏的。”
範越澤一下一下戳著心窩子,陰鷙如鷹隼的盯著蔚玥,又道,“兩個月以前,她受了槍傷,我將她軟禁在家裏,想盡一切法子取悅她,但最終她跟董以興走了,我嫉妒,瘋狂的想要報複她,所以跟你提結婚,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後悔了,這才跟去了花田鎮,因為我知道她會出現在那裏,那天晚上薄言歡那個小鬼使詐將我騙去森林,我看穿了他的把戲,但沒有揭穿,而是去了那裏,我和慕藍掉進了水溝,其實可以爬上去的,但我想和她多呆一會,哪怕像個傻子似的跟她一起淋雨。”
他那樣果斷尊貴的大男人居然會用“取悅”、“嫉妒”、“後悔”的字眼?
蔚玥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樣卑微自嘲的話,她憤怒又恐懼的嘶吼,“就算一開始我的存在隻是你刺激慕藍的工具,但花田鎮那晚,你接到我割腕自殺的電話就放慕藍一個人在森林趕去救我,甚至給董以興放信,讓他去接慕藍,你那樣的態度,不正是表明你放下了慕藍,願意成全他們嗎?”
“如果那晚你真因為我去見慕藍而死掉,蔚家愛女心切,雖奈何不得我,但絕對不會放過慕藍,我容不得她因為你送了命,所以決定放下她去找你,即便我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讓董以興去接她,但董以興把她看得比他的命重要,這事隻有交給他去辦,才能保證她絕對安全!”
他一字一頓,像是終於將積壓多年無處宣泄的深情爆發出來。
“可是網絡視頻出來之後,你曾那樣維護過我,原諒了我和董以興做的事,甚至還跟慕藍翻臉,如果不是愛,那算什麼?算什麼?”蔚玥不甘心的追問。
“維護你?”範越澤嘲弄冷笑,“不是看不穿你那些小把戲,沒揭穿你,隻是因為除了慕藍,任何人都不可能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根本不計較你是怎樣一個陰險做作的女人!網絡視頻讓你栽了那樣大一個跟頭,我思忖你一定會把怨氣發在慕藍身上!我出麵當眾維護你,跟她翻臉,讓你自以為贏了,你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再對付她?”
“難怪你在花田鎮溫柔體貼,回來就判若兩人,再不肯見我,我隻當你是被範家家長控製了,但你卻偷偷跟慕藍同居!你這樣做隻是為了讓我放下對慕藍的報複!”每句話都足以讓蔚玥寒徹入骨,蔚玥麵如死灰質問。
六年來,他的每個選擇都是在為慕藍做最萬全的考慮,她努力在他麵前扮演善良可人的優雅名媛小姐,可到頭來,這背後一切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至於你和董以興那點事,以我的脾氣卻沒在乎自己的女人被人上,你說那會是因為什麼?”眼見她陷入無邊的悲哀和死寂,範越澤卻視而不見,仿佛就算她在他麵前被人上,他都將會這副無動於衷的冷漠模樣。
他的脾氣?
蔚玥恍然間想起六年前,董以興剛和慕藍成為情侶的時候,範越澤就是個瘋狂的暴君,白天黑夜派人跟著董以興,他要敢跟慕藍親近一下,範越澤的人當即就會將董以興暴打一頓,扔去非洲,那段時間董以興吃的苦頭太多,久而久之連慕藍的手都不敢牽,甚至見了範越澤就跟見了活閻王似的繞道而行,若不是念著最後一絲表兄弟之情,董以興怕是早就不在人世!
對!這才是範越澤的脾氣,他跟薄葉熙一樣占有欲極強,他的東西堅決不能被人碰,更不能被指染,哪怕是喝水的杯子,便是最親的人都不能共用!何況是碰他的女人!按他的脾氣,董以興被淩遲都不足以泄他萬分之一的憤怒才對!但董以興卻還活得好好的,他果然不當她是他的女人!
“不!你隻是一時被蒙了心,說的都是氣話!我不要知道!”
蔚玥像是被什麼利器狠狠擊中,他可以不像愛慕藍那樣愛她,但她無法接受他從不當她是他的女人!她痛得撕心裂肺,像是跌入憤怒和痛恨的萬丈深淵,突然撲向慕藍,“賤人,你這個狐狸精究竟對越澤下了什麼蠱,你把他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