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介!意!”
範越澤在慕藍身邊收住腳步,聲音粗噶暗沉,整個人冷硬得可怕,即便慕藍身量在年輕女性中算是中上,但在身姿高大挺拔的範越澤麵前,她也不過在他下巴的高度,他居高臨下一眨不眨盯著她,強勁有力的壓迫感讓她呼吸都在發顫。
他的話題顯然還停留在電話中的對話,此刻更沒有像以往那樣維護蔚玥,這完全出乎慕藍所料,但看著他手裏那張緊握的報告,她全身都在發抖,如避蛇蠍想要逃離,世俗會用什麼眼光鄙視她,她都可以不在乎,但她在乎他!
“你說過這輩子都是我的!我就在這裏,你還要逃到哪裏去?”他雙目猩紅,眸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沸騰咆哮,絲毫沒有給她避開他的機會,長臂一展,像是鐵箍一般緊緊圈住她的腰肢,強迫她貼近他。
他這樣反常的反應是因為聽到了方才她和蔚玥的對話嗎?
他知道她做過軍妓,還知道她是艾滋病患者!這樣肮髒的自己站在他麵前隻會將她逼瘋,何況她是艾滋病患者,她不在乎蔚玥會不會被傳染,但麵對這個她唯一愛得深入骨髓的男人,她不能禍害了他。
“放開我……”
慕藍雙手抵在他胸膛,臉色慘白如鬼,眸子顫抖得厲害,無法麵對他,對他的接近更是異常的激烈抵抗,但不知為何,她全身發燙,嗓子都像是被燒焦了一般,身子更是軟得像塊糖,那樣無力,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全沒有半點力氣反抗,隻得任由他揉碎在懷裏。
“越澤,不要靠近她,她有艾滋病,會傳染給你的!”蔚玥也恐懼著渾身散發著戾氣的範越澤,可看著他將慕藍緊摟成零距離的模樣,她妒火燒心,撲過去想要將慕藍從範越澤懷裏分開。
“賤人,你不配碰她!”範越澤一聲暴怒,毫不留情一推蔚玥一個趔趄,像是小孩守護心愛的玩具,緊緊抱著慕藍,不許任何人碰。
賤人?
出生貴族的範越澤從小教養極好,幾時會用到“賤人”這樣低俗的字眼?可卻在今天破了例,甚至還用在了她身上!
蔚玥狠狠一抖,半響反應不過來,不可置信想要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對自己,卻見通道門口的蔚家夫人像是撥浪鼓似的,朝她猛的搖著頭,她這才看清楚母親和父親的嘴居然被塞住,雙手也被擒住,軟趴趴歪倒在秦朗身上。
蔚玥不是三歲小孩,不會見了這情景還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為了防止父親母親發出聲音驚動她,所以他們才會被製服成這個模樣!
蔚玥大駭,方才與慕藍的對話隻怕全數落在了這些人的耳朵裏!這裏麵一定有人搞鬼!
可她來不及想今天的事怎麼會鬧成這樣的局麵,畢竟當年將慕藍送去毒梟窩的事再也瞞不住,處理不好就是滅頂之災!
“越澤,我知道錯了,不該趁你不在,對慕藍做了那樣的事,但這一切過錯都隻是因為我愛你!”
蔚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範越澤的腿,痛苦而哀戚的放聲大哭,“慕藍得了艾滋病是誰都改變不了的實事,她不可能再跟你複合,範家更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越澤,忘掉過去,不要恨我,讓我陪著你一起照顧慕藍度過這最後時光,好好彌補她好不好?”
如今被揭穿,除去苦苦哀求著範越澤的原諒,再不會有更好的辦法。
“她得了病又這樣?範家不接受又怎樣?我愛她就夠了。”範越澤冷冽一笑,將慕藍抱得更緊,卻毫不憐惜一腳將蔚玥踹開。
蔚玥腦袋撞在護欄,她摸了一把受傷化了膿的臉,手心竟是一團血,明知她臉上有傷,他竟還這樣殘暴對她?
她豁然抬頭,卻見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他那怒意翻滾的眸子裏像是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和愛憐,緊緊抱著搖搖欲墜的慕藍,像是曆盡艱辛終於奪回失而複得的心肝寶貝,急切又小心翼翼的親吻著慕藍的發、額頭、臉頰……
即便慕藍那個賤人抗拒著他,但他還是視若無人的狠狠強吻著她。誰都看得出來,他那樣親密的舉動是在表明,他不介意他是個艾滋病患者,他愛她,愛得連死都可以不怕?
這樣鮮明的對比待遇,蔚玥的眼睛幾乎快被刺瞎,她大聲嘶吼,“就算你心裏還有慕藍的位置,但現在也愛著我不是嗎?我們訂婚5年,你主動跟我提出結婚,如果沒有花田鎮的意外,下個月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跟董以興做了那樣的事,你都可以原諒,甚至為了維護我,當眾跟慕藍翻臉,越澤,這些都是你愛我的證據呀!你清醒一點,看清自己的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