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建華落馬,而探員們連這位神秘情人的一根頭發絲都找不著,這說明,要麼就是她與李建華之間的感情已經變得很淡漠了,淡漠到李建華被抓她也不聞不問,這樣的話她也就多半不會有閑心來找慎行和自己的麻煩;要麼,就是她的實力已經變得很衰落了,衰落到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建華被一窩端而束手無策無計可施,這樣的話,她也沒那個能耐來找慎行和自己的麻煩。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個所謂的神秘外國情人根本就是嚴凜自己杜撰出來的,為了讓慎行感覺不爽。不知道為什麼,敏知感覺,這個嚴凜可能就是這種人。
慎行聽出了敏知的漫不經心,下意識地告誡道:“上一次你就是這麼跟我說的,結果不是還是被李建華給······”
他的話說到此處,就說不下去了,焦慮症隱隱有發作的趨勢。敏知看著他這副想要放點狠話卻無從下手的樣子,心理又知道他這樣全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剛才爭執中產生的一點火氣也煙消雲散了。
敏知一下一下地順著慎行的後背,她當然心疼因為自己而變得如此脆弱的風聲鶴唳的慎行,沒有人比她更心疼了。但是在這一點上,讓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不如這樣吧,除了回國,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這樣怎麼樣?你能放心一點了嗎?”
慎行依然有所顧慮地緊皺著眉頭,但是敏知把話都說成這份上了,他再阻撓下去就顯得很霸道、很不尊重敏知的個人自由了,於是他隻好退而求其次,“那好吧,容我想想辦法。”
兩人正說著,一道清亮的聲音就打破了此刻有些僵持又有些曖昧的氣氛。
朝行人未至聲先到:“哥哥,嫂子?你們回帝都來見嚴凜,都不見我一麵的嗎?虧我每天都鍥而不舍地騷擾你們倆,結果兩個人都這麼無情無義······真是的,一個是見色忘妹,一個是見色忘友!”
敏知見慎行的呼吸頻率徹底恢複了正常,臉色也恢複了紅潤,於是放下在他背上摩挲的右手,抬眼問道:“你告訴朝行咱們在這裏了?”
敏知沒想著要告訴朝行,畢竟此次回國不是為了團聚,而是為了探監,探完了就要走,基本上沒有時間和朝行敘舊,不如幹脆不要讓朝行知道自己和慎行的回歸。
慎行一臉茫然:“沒有啊,我為什麼會叫來一個小電燈泡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我還以為是你叫的她呢。”
朝行把他們這出沒心沒肺、公然嫌棄自己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她不由得恨恨地磨牙道:“是,你們誰都沒有叫我!你們誰都不想讓我過來,哼,可是我偏偏就知道你們在這兒,我也偏偏就是要過來膈應你們。”
慎行和敏知相視一眼,心中了然,——這是子賈給朝行通風報信了啊。
慎行感覺自己的妹妹好像比以前還幼稚了不少:“你現在三歲嗎?”
敏知的回應就更加直入人心了:“一組沒事了嗎?實驗都完成了嗎?材料性能都測試完了嗎?報告審批都通過了嗎?”
朝行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因為敏知的致命四連問而顫抖了起來:“怎、怎麼現在你們反倒質問起我來了······其實,我找你們是有正事的。”
敏知挑眉問道:“什麼正事?”
“你們趕緊回國吧,國外不安全。”朝行的表情確實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子賈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是我哥在工作上惹到了一個大人物,那人準備報複他來著。”
“那個大人物是不是性別為女,國籍非華?”得到了朝行肯定的回答後,敏知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生活中充滿著巧合,她狐疑地盯著無辜地攤開手的慎行,有點懷疑朝行是故意過來給她哥當說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