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科沒什麼表示,李蒙擺了擺手,“哎呀,沒關係的,這個我們可以克服一下——”
“最後,也是促使我真正做出這個決定的一點。”敏知打斷她說道,“我如果一直在你們家裏寄住的話,某人就敢永遠都不來聯係我,因為有你們給他報告我的日常行動。”她盯著楊科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你們有這樣做的,對吧?”
李蒙連忙否認,“怎麼會?我隻是答應幫忙把你叫來巴黎而已!”
敏知歪了歪頭,沒有糾結於李蒙剛剛露出的馬腳,而是盯著楊科:“那就是你一個人幹的了。”
李蒙也轉頭看向楊科。
楊科還是掛著那抹和某人極其相似、隻是多了幾分欠揍的笑容:“是的,他拿自己最新設計的飛行器的翼展參數賄賂我,這實在不是我一直不堅定,而是某人給的誘惑太大了啊。”
正直的李蒙顯然不能理解丈夫和唐慎行暗地裏進行的這個肮髒交易:“你怎麼能這樣呢,唐慎行是咱們的朋友沒錯,但敏知也是啊!你怎麼沒經過人家同意就通風報信呢?”
楊科長臂一伸,把李蒙攬入懷中,耳語了幾句。這個畫麵太過瞎眼,敏知不由得轉開目光清咳了幾聲。
楊科放開耳尖變得通紅的李蒙,笑容帶上了幾分試探的意思對敏知說道:“我猜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要給兄弟報信了吧?”
敏知點了點頭。“但是這些都沒關係了,以治療中心為由把我誆來巴黎也好,在暗地裏通風報信也罷,總而言之,從結果看,我現在的狀態不錯,多虧了你們——就當這段經曆這是一個狀態函數,中間的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令人矚目的部分。”她真誠地道謝:“謝謝你們,而現在,我要讓我在巴黎的生活步入正軌了。”
李蒙在她出門前道:“你上班的時候要是碰到什麼棘手的人就跟我說啊,我幫你教訓他們!”
“謝謝!”敏知回頭淺淺一笑,“我領到第一筆工資之後,就請你們吃飯!”
李蒙看著大門緩緩合上,又瞟了一眼被完整歸還的鑰匙,歎了一口氣:“哎,又剩我一個人了。”
楊科大聲地咳嗽一聲:“不還有我呢嘛——”末尾千回百轉,甜膩的語調讓李蒙皺起眉頭,卻沒有推開湊到眼前的俊臉。
在親上的前一刹那,李蒙快要被浸泡進蜂蜜的思維終於不負多年的訓練,清醒了一點點:“等等······你是不是故意讓敏知發現你和慎行的交易的?就是為了讓她去公司住——唔······”
楊科把自己的笑意和李蒙的質疑統統含進嘴裏,用之後更過分的親密行為讓李蒙的清醒徹底灰飛煙滅。
中午十二點,史密斯化學生物公司總部宿舍。
法國人天生不喜歡拘謹,鮮少有人會住在公司分配的宿舍,大都自己租房子住,所以敏知很幸運地分到一間單人宿舍。
宿舍裏淋浴室、臥房、小客廳一應俱全,敏知對住的地方又不挑剔,所以她對宿舍很是滿意。
總部接納她的研究團隊也很友善,大概是被她的履曆震驚到了的緣故,大家對她都很客氣,所以工作方麵也進展順利。
所以,敏知從李蒙夫婦的家裏搬出來後遇到的第一個難題,其實是吃飯問題。
以前借住在友人家裏,雖然尷尬,可是楊科的手藝那是沒得挑的,分給她食物的份量也剛剛好。然而搬出來之後,一日三餐都要靠自己解決,敏知才發現吃飯這事確實是個問題。
眾所周知,法國的餐廳不接受打包帶走,不接受自帶食物。這就意味著,敏知如果不想一天吃三頓麥當勞,她就要花三十多歐元吃一頓飯——還不一定吃得飽,鑒於那些精致的盤子的觀賞價值貌似遠大於實用價值。
要是某人在的話,這會兒說不定已經發表了許多關於法國人飯量的刻薄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