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一連下了五六日,每日夜間都會有同樣穿著的黑衣人前來襲擊,入夜偷襲,黎明又恢複平靜。似乎有種要把慕容府趕盡殺絕的意思。
慕容府外院日日殺戮,雖然雨水將血腥氣衝走了不少,可細聞仍舊聞的到令人作嘔的氣味。
好在葉雯婷比較嗜睡,又是日日下雨,最近幾日都很少出雲軒苑的門。夜間發生的事,皓軒更是對她隱瞞的死死的。
倒是柳姨,出來進去總覺得哪裏不是味道。
見元香從葉雯婷的屋子出來了,連忙小聲詢問,“元香,你們小姐起了沒?”
元香搖搖頭,“沒呢,許是有了身子的原因,小姐最近特別能睡。廚房裏這麼香,您又給我們小姐做什麼好吃的啦?”
柳姨輕輕一笑,“你們小姐最近食欲好了,我就多做了幾樣她愛吃的小菜,還燉了一鍋排骨湯。等她醒來,正好就能吃了!”
“有您日日用心照料,小姐肚裏的娃娃可有福了!”
說笑間,兩人回了廂房。
柳姨進了屋,想起這幾日偶爾聞到的氣味,對元香低聲問:“元香,你這幾日有沒有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就好像,就好像什麼東西餿了?不對不對,好像是偶爾發現的死耗子,腐爛很久的那種。”
元香一聽,想到夜間的殺戮,頓時搖了搖頭。
“沒有啊?我日日呆在小姐房裏,什麼也沒聞到。不過,這日日下雨,也興許是哪裏的死老鼠被雨水泡了吧?這大伏天的,死個蛇蟲鼠蟻啥的還不是常事!”
柳姨見她這麼說,也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嘛,這夏天就是氣味不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童墨來了書房與皓軒彙報情況。
這幾日,皓軒一邊派人打探這幫殺手的來曆,一邊讓童墨從別的地方調來了人手,作為慕容府的暗中防衛。
五六日來,日日都有十幾二十名的損傷,雖然與黑衣人相比,這些損傷微乎其微,卻成功激怒了皓軒。
“公子,咱們的人查到郊外一個莊子十分可疑。”
“在什麼地方?”
“在城外叫做屈家莊的地方,那裏曾有不少麵生的年輕男人進入。奇怪的是,隻見進,卻不見出。十分蹊蹺。”
“今日午後派幾名腳程快、輕功好的過去再確認一番,無論對方出來多少人,你的人都隻能隱藏在暗處,不要暴露,不要交手。我要知道幕後之人!”
“屬下明白!”
童墨出去後,皓軒才從書房回到了房裏。
元香從窗子看見童墨走了出來,忙迎了出去,本想叫住他問問吃過了沒,卻見童墨頭都未抬急匆匆出去了。
柳姨見狀,替她不忿道:“這個小童墨,平日裏與你嬉皮笑臉的,今日這是怎麼了?不是你倆鬧別扭吧?”
元香雖然心裏失落,卻也知道他是辦正事去了,連忙搖頭否認,“他挺好的,許是公子有重要事情要他做,所以才急著走的。”
“你瞧瞧你,啊,柳姨這還沒說他啥壞話呢,你就護上了!這小童墨是個有福的!”
“柳姨瞎說什麼呢?他···他還沒說過要娶我呢!”
“啥?”柳姨以為聽錯了,“他都沒說要娶你,你還對他那麼好?”
元香紅著臉,不知道怎麼說,到最後隻憋出了一句話,“反正他是好人!”然後就羞紅著臉逃出去了。
柳姨見她落荒而逃的樣子,輕輕笑了笑,“這個傻孩子!又是一個情癡啊!”
或許是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幾分懷念、幾分憧憬和幾分滿足。
入夜後,殺手如約好了一般又來了,可一路殺到外院,卻沒見到一個暗衛出來迎戰。
這些人剛露出個嘲諷的神態,四麵八方的弓弩便射了過來,將這群人直接設成了刺蝟。
童墨瞅著地上的屍首,狠狠踢了幾腳,然後邪魅一笑,“真是幫蠢貨,要不是試探武功路數,真以為慕容府這麼有功夫陪你們耗著嗎?”
他剛剛已經接到了屬下傳來的消息,屈家莊那個神秘的院子已經打探出來了,是明王府的人。
如今知道了幕後之人,還不甕中捉鱉,速戰速決,是他童墨的風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