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在外間看著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含著眼淚悄悄關上了門。
無論如何,公子回來了,全府緊張數日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如此想著,忽然想起了童墨。想起他出門前隻騎了一匹快馬,如今公子騎馬而歸,那他···
元香如此想著,便快步朝慕容府門外大街走去。
屋內,皓軒擁著依舊流淚的懷裏人,內心如同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也有劫後餘生的幸運。他在宮裏,不是沒有想過,假如太子沒有醒來,他們這些人最好的下場是什麼?
好在,太子終是醒來了,而皇帝也要比他猜測的仁慈一些。
“這幾日讓你擔心了,對不起!”皓軒安撫的拍著她的肩膀,聲音沙啞中透著柔和,如同再哄小孩子一般。
葉雯婷也想止住淚水,可他被困宮中這幾日實在把她嚇到了,如今好不容易一顆心落了地,被他一哄,淚水又決堤般流了出來。
“以後我會小心的,不會有事了!你懷著身子,總流淚對孩子不好的!”
皓軒依舊柔聲哄著,沒想到他一提孩子,果然懷中人漸漸止住了哭聲,一抽一抽的在他肩頭抽泣。
好半晌,葉雯婷才憋出一句話,“你餓不餓,柳姨如今住在府裏,晚飯做了你愛吃的菜。要不讓人現在給你去熱一熱?”
皓軒搖了搖頭,“不必麻煩了,我不餓。隻要見到你,我就心安了,什麼都不想吃。”
“你們在宮中···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到今日才回來?”
二人脫去外衣,相擁著坐在床上,葉雯婷終於問出了幾日來憋悶許久的問題。
皓軒望著窗外歎口氣,“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太子中毒是提前謀劃好的,下毒之人如今也查到了,明日外麵會有消息的。”
“那你明日還要去東宮嗎?”
“太子說了,讓明日在家休整一日,後日再去。東宮如今有皇上皇後的人代為管理。”
葉雯婷見他不想多說,也沒有勉強。“這些日子你定然沒有休息好,早些睡吧。”
皓軒緊了緊她的肩膀,眸光深邃,“我沒事,就是想你了!”
葉雯婷瞅著他這似曾相識的目光,心跳加速,差點淪陷。“不不不,不行,對孩子不好的。”
皓軒瞅著她搖的撥浪鼓般的小腦袋,突然“撲哧”一聲樂了。“為夫多日不見你,想多看你幾眼,這也不行?難道這樣也對孩子不好嗎?”
葉雯婷見他眉眼之間壞壞的笑,一下子囧的滿臉通紅,拽過被子蒙上了臉,“你說什麼?你是故意的,太壞了!”
葉雯婷在被子裏嘟囔著,越說聲音越小,後來幹脆閉嘴不再說話。
被子猛地被皓軒掀開,葉雯婷瞪大眼睛瞅著麵前人越湊越近,最後熟悉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皓軒本想淺嚐輒止,可身下人的柔軟與配合,又讓他欲罷不能。
他貪婪的吸取她唇齒間的美好,沉淪又又有些煎熬。好不容易理智占了上風,二人才難舍難分的放開了彼此。
皓軒調轉了身子不再看她,平複了一瞬,才又轉過身來,將已經睡著的葉雯婷輕輕擁在了懷裏。
第二日,一件大事便如風般沸沸揚揚傳遍了京城。
經調查,吏部侍郎陳景廷下毒謀害太子,證據確鑿,昨晚在皓軒等人回府之前已經被帶去了刑部。諾大的侍郎府也在一夜間被查抄幹淨了。
葉雯婷得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吃驚的,她怎麼也想不到,毒害太子導致京中眾多官員被滯留宮中的人竟然是陳景廷,雖然早就知道此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卻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想起初來京城那一年,賞花會上京中才女比試才藝,吏部侍郎府的千金陳美娟也在來著,雖然對此人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有些厭惡,但有今日抄家的結局也不免令人唏噓。她父親毒害太子那一刻,不知有沒有考慮過家中無辜的妻兒老小?
皓軒見她坐在對麵發呆,拿著一串有些發紅的葡萄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葉雯婷看了看眼前的葡萄,抬手接了過來。“沒什麼,就是聽說侍郎府被抄,不知他的家眷如何了?也被抓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