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開菊抱著孩子出去,便衝正要落坐的慕容澈問:“你什麼時候處置周麗荷,如果沒有她來騙我,阿東他們便不會死,她是殺阿東他們的凶手之一。”
慕容澈站定轉身,目光中射出一道寒冷之光:“三天之內,她必因突發惡疾,暴斃於宮中。”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慕容澈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任誰也不會懷疑周麗荷之死是皇帝動的手腳。他不明著處理周麗荷,是在顧忌些什麼嗎?
我沉默了一會,擔憂地問:“周麗荷一死,對你的計劃有影響嗎?”
周麗荷是尚書之女,她和曲飛煙一樣,身後有著強大的家族勢力,雖然她們的家族與四大家族相比差了一些,但她們兩人的父親一人為尚書一人為丞相,在仕途上比四大家族略顯優勢。
慕容澈不以為意地淡淡一笑:“尚書和丞相的勢力雖大,我暗暗卻分化了不少,他們對我的影響已然極少,我最終顧忌的並不是他們。如今我擔心的是你和孩子的安全,這段時間之內,你不要輕易外出,即便在宮中散步,也須帶著侍衛和阿秀,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永寧宮之外的房子,除非我親自帶著,都不要進去。”
聽他說的這麼嚴重,我嚇了一跳,驚愕地問:“你能告訴我還有誰對我不利嗎?你說出來吧!也好讓我提防呀!”
“請恕我先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別擔心,一切我自會處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他很認真的對我說了這一番話,臉上的神色卻好像有些悲傷。
他應當知道,不讓我知曉我反倒更加擔心,我不明白他顧忌的是什麼,但我也不能為此增加他的負擔。
不再問他此事,我卻還是不放心地叮囑著:“你要小心。”
他朝我點了點頭,墨黑的眼波中流轉著難測的光芒。
我記掛著阿秀,轉身往她房中走去。
阿秀自侍候我開始,便是一個人住一間房子,我來到阿秀房前,隻見房門和窗戶都是緊緊閉著,輕輕一推,門並沒栓著,“吱聲”一聲往兩邊打開。
我走了進去,隻見阿秀背對著我躺在床上。
“阿秀。”我輕輕地喚了一聲。
她不言也不語,我輕歎一聲,走到窗前產將窗子打開,讓外麵清新的空氣流進來。
打開窗戶後,我走到她的床前坐了下來,又對她輕喚一一聲:“阿秀。”
她終於動了動,須臾轉身麵對著我。
這一天沒見,隻見她臉色蒼白,嘴唇之間毫無血色,平時有總含著一股神韻的眼睛帶著悲傷和呆滯。
我不禁鼻子發酸,眼眶湧起了淚花。伸出手輕撫著阿秀的臉龐:“阿秀,阿東他們為我而死,我對不起你。”
阿秀呆滯的眼眸中猛地射出一道光,一把抓住我撫在她臉上的手,大聲問著:“娘娘,玉東哥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