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嗨,瞧你說的,著小店就、就我自己啊。”
“不是吧,”弗如搖搖頭,“我剛才看到裏頭床鋪上有兩個枕頭,明顯是兩個人生活的痕跡,難道是我想錯了?”
老板娘一頓,借口道:“嗨,我那當家的他回老家去了,他吃不了這份辛苦......”
“回老家去了嗎?”弗如接連不斷的疑問,讓老板娘的臉色越來越僵,一副即可就要翻臉的惱羞成怒的樣子,說來也是,他一連串的追問,很有些拷問的意味。
弗如隻當沒看見似的,一副不諳世事、沒心沒肺的樣子,轉頭又猝不及防的說:“行了,我也吃完了,還真是合胃口啊,”他站起身付了錢,像是對老板娘回答了什麼並不怎麼走心的樣子。
老板娘這才緩了緩臉色,客氣的說:“這是要出去啊。”
弗如隨意的點點頭,“我出去給我朋友買一個不會報時的掛鍾回來,原來那個準點報時聲音太大太吵了,叮叮當當的讓人睡不好覺。”說完便告了辭。
弗如裝模作樣的出去兜了一大圈兒,直到下午才懶懶散散的走回來,手裏抱著一個巨大的盒子,離著老遠就朝那老板娘揮手打著招呼。
“回來了啊。”老板娘連忙在圍裙上擦著手上的水跡,迎了出來——她正在灶台旁邊摘芹菜,幾片芹菜葉子還黏在手背上,她以為弗如又要說什麼,可弗如隻是微笑著徑直走了過去。
一進院子,弗如強忍著沒有回頭一路,目不斜視的走進樓裏,腦後長眼似的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背後死死的注視著自己。
另一邊,他的那個新朋友範文傑,正瑟瑟縮縮的躲在門口,手裏舉著一把巨大的扳手,看到是弗如回來,才將門開了一條縫隙,拉著他的胳膊拽進來,長長噓了一口去,整個人都舒展了,“唉喲,我這一天啊,見到你才鬆懈下來,一個人待著可太嚇人了。”
“這青天白日的,你怕什麼?”弗如癱坐在沙發上,指了指放在茶幾上的盒子。
範文傑把盒子打開開了看,半信半疑的說:“真的把這個新鍾表換上了,就沒事了嗎?”
“是啊,你聽我的,你們家的風水全都是被它給打亂了。”說著,他就和範文傑一起將牆上那掛鍾換了下來,左右調整著角度,可怎麼調整還是十分難看,顏色和款式都和周邊的家具顯得極不協調。
範文傑咧著嘴,感覺自己的品位第一次正麵遭受到了不和諧的挑戰,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為了長遠的生命安全考慮,他言不由衷的笑著諂媚了幾句“選的好”。
兩個人胡扯了一陣,到了晚上,弗如扶著自己的肚子,“我有些餓了。”
“餓了?那咱們點外賣吧,今天你想吃什麼?”範文傑也正有此意。
“吃什麼呢?”弗如想了想說,“就吃我們昨天的點的那家小餛飩。”
範文傑一愣,有些出乎意料,“你怎麼跟小餛飩較上勁兒了,你不是說早上出去也吃的小餛飩嘛。”
“我願意呀,好吃的東西我自然來者不拒,而且多吃一天賺一天,以後恐怕就沒這個口福了。”
“你說什麼?”範文傑沒聽清,弗如頓了頓,“沒事。”
沒過一會兒,門鈴響了,範文傑連忙跑出去迎接,果然又是那個老板娘親自送來的。
隻是老板娘還沒來得及說話,往日隻有一顆頭露出來的門縫邊上,居然突然又露出了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弗如熟稔的招呼著,“老板娘,你又親自來送了。”
“是啊是啊,我親自來了,每到下午,我就招一個小工來幫我,他煮餛飩,我就專門出來送外賣。”
“哦,是這樣,”弗如熱情的說,“那要不要進來坐坐,喝口水啊。”
“不坐了不坐了,”老板娘亮亮手上還提著的幾個袋子,“我這還有幾家要送的呢。”
“是,她家生意特別火,”範文傑也笑著幫她解釋,“每次飯點的時候都有好多要送。”
老板娘將一個亮黃色貼紙拿出來,就要往範文傑的手上貼,還笑說:“別忘了攢起來,我估摸著你應該又可以換了。”
弗如好奇的伸手過來拿,沒想到老板娘手臂向回一收,居然避了過去,又再次遞給了範文傑,按在範文傑的手背上,“嗯,別搶別搶,”她說著又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貼紙,笑嘻嘻的遞給了弗如,“你今天也來我家出餛飩了,也給你一個,這個你攢著,兩個人可別因為這個打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