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秦擇木(十九)(3 / 3)

喬小玉12歲的時候,附近幾個村流傳起水痘來,她和弟弟都染上了,躺在家裏高燒不退,她奶奶隻顧抱著8歲的弟弟往山外尋醫,可正趕上大雨不通車,隻好托人往鄰村鈴醫家尋一劑藥,那鈴醫還囑咐不可與其它藥劑同服。

喬奶奶立馬奉為金科玉律,沒想到小宗服下以後,初始也睡的安穩了一些,但不過半天時間,就舌根僵硬,口不能言,又堅持了一天,燒是完全退下去了,可整個人混混沌沌,連家裏親人也認不出來,竟是壞了腦子——傻了。

喬奶奶忙跑到鈴醫處興師問罪,鈴醫撇撇嘴,掐指一算,朝她說:“我的藥,本來就是借命藥,隻不過你孫子命軟,藥效被別人吸收去了,不僅借了我的藥效,還借了你孫子的命數。”

這本來就是無稽之談,可喬奶奶信以為真,回家就見一樣生病發燒的喬小玉不僅無醫自愈,還抖著手腳在院子裏劈柴燒水,不禁將鈴醫的話信了十成十。對兒媳婦的恨意,對孫子的疼惜,全都迸發成對喬小玉的怨毒,從灶膛裏抽出一根柴火就劈頭蓋臉的將還十分虛弱的孫女痛打了一頓。

喬小玉本來就虛弱,勉強撐到奶奶出了氣回了屋,精神一鬆,就暈倒在了灶台邊,柴火燒著了她的發梢,又點燃了她的衣服。等到她痛醒呼救的時候,已經被燒傷了後背,留下了一整片猙獰的疤痕。

這事附近村裏的人都知道,不僅嘲笑她滿背傷疤,還說她命硬,隻要碰到麵就會冷嘲熱諷幾句以取樂。所以等她剛一成年,就再也不願意承受別人在背後的指指點點,一個人偷跑到濱城投奔親戚了。

“原來是這樣,”宋可遇免不了生出一些唏噓。

冉不秋接著說:”她背後的那一片皮膚,並不是從活人身上取下來的,而是通過某種細胞再造技術,培植出來的仿真皮。我查了濱城全市可以做這種醫美的美容院,能做出她背後那種效果的,也隻有一家。”

“沒想到小喬院長的童年,也是受了很多了一些苦的......不過還好不是真的人皮,不然我想想過去的一二十年裏,她都是披著一張別人的皮在和我講話,我可能這個月都吃不下飯了。”宋可遇搖搖頭,“對了,你去查了那家美容院,有什麼問題嗎?”

“美容院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項技術還比較前沿,每次修複的價格極其高昂。像喬院長這麼大麵積修飾遮蓋的話,連我都覺得那金額十分高昂,顯然不會是她一個區區福利院的院長所能夠承擔的起的。”冉不秋看向宋可遇,“我查了她在那家美容院的消費記錄,已經持續了16年,隻不過早些年的技術沒有現在這麼成熟,所以金額也沒有這麼高。不過,我看到最早幫她付錢人,名叫方懷義。”

“這人什麼來頭?”宋可遇問。

“還沒來得及查,不過他用來付款的賬戶,與梁程歡彙錢的,是同一個賬戶。”冉不秋答。

宋可遇點點頭,“有實名就不怕查不到了。”接著又把自己在醫院裏了解到的情況逐一說了,“對了,劉秘書有沒有說呂嫵那邊是什麼情況?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的。”

冉不秋神色古怪的望了望宋可遇,“我忍了很久了,你真打算和這麼多人一起在這裏住一輩子嗎?”

宋可遇隨意的脫口說道:“你來了我還怕什麼?當然是由你負責把我弄出去就好裏......”他猛地一頓,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出了冉不秋話語裏的另一層意思,“你說身什麼?你是說這裏有很多人?”

宋可遇全身的寒毛都倒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