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喬媽媽,想到了何姐,甚至想到了麵目猙獰、死狀淒慘的梁秦,一種深深的不甘從心底裏升騰出來。宋可遇開始緩慢的沿著牆壁向四周探索,手指摸在軟牆上,上下的滑動,確認沒有什麼突出的物體,腳下便慢慢跟隨著邁出一步,而每邁出一步都在心裏計數。
在邁出第10步的時候,宋可遇的指尖在腰部以下的位置,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他小心的用手指在上麵摩挲了一下,按照常理判斷應該是木質的東西。
他沿著木質的邊縫大概摸索了一下,借由手上的觸感,大約推測出是一個長方形的木箱。木箱不是由木板整塊組成的,而是由一根根長條狀的木條釘在一起組成的。
宋可遇用手掌握住木箱邊緣,手腕用力顛了一下——還算結實。他忙用兩隻手一起向自己的方向輕輕的拖動了一下,沒想到居然被他輕微的挪動了一點位置,總感覺看到了希望!
他盡量不發出聲響的緩慢拖著木箱,沿著剛才踏出來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往回退,心裏數了10步,將那木箱拉到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
用相同的方式繼續向前摸索,很快,第2個木箱也被他碰到了。
他如法炮製,將第2個木箱拖拽過來,蹲下身環抱住,兩手用力一抬,咬著牙十分吃力的將兩個木箱壘在了一起。
一切做妥,他側耳聽了聽,並沒有聽見最初詭異的聲音,忙忍著腳腕的劇痛,踏著第1個木箱的邊緣,站上了2隻木箱,高舉手臂去觸碰他剛才印象中自己跌落下來的地方。
他高高的揚起手,手指勉強能夠到頂棚,四處摸了摸,很快找到了出口的縫隙。可無論他怎麼向上推,那出口處的擋板都沒有絲毫的移動。
就在宋可遇最終猶豫要不要冒險大喊呼救的時候,一片淺淡的紫光穿牆而過,停在了宋可遇身旁。
沒有任何一刻,冉不秋的神識在宋可遇的眼中是如此的光輝燦爛,閃著難以描繪的光芒。宋可遇緊繃的精神瞬間就鬆懈下來,他也說不明白,也許是潛意識裏,他一直覺得冉不秋一定會來找到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種感覺就演變成了一種盲目的信任。
極致的精神緊繃之後,宋可遇不可抑製地咧著嘴傻笑起來,隻覺得全身鬆弛,明知故問的說:“你怎麼來了?”
“我們不是約好了時間在公司碰頭嘛,我等了你兩個多小時,不見你回來,隻好自己親自出來找你。沒想到你自己倒是好興致,一個人在這裏玩密室求生。”冉不秋在他身上掃了掃,見一切正常,不自覺的也鬆弛下來。
此情此景,再被冉不秋打趣,宋可遇也沒了脾氣,他的腳傷加劇,疼痛到有些麻木,此刻解除了生命危急,索性坐在了木箱上,兩腿垂下來,也不急著找出口了,隻問冉不秋:“你那邊查的結果怎麼樣了?”
冉不秋飄過來與他同坐在木箱上,聲音卻與以往不同,隻是簡明扼要的將自己所調查到的情況一一講述。
小喬院長的本名叫喬小玉,從小出生在小葉山區深處的一個僅有幾戶人家的村落,和原來的喬院長是一表三千裏的親戚。
喬小玉的父親是幾代單傳的獨苗,有了小兒子喬小宗之後,媳婦受不了家裏的閉塞窮困,在一個雨夜跑了。喬父也沒有條件再去續娶,便恨不得把兒子日日捧在手心裏,供在頭頂上,當成家裏傳宗接代的全部希望。
相反對喬小玉,家裏情況如此,村裏又一向是重男輕女的習俗,她年紀很小的時候,便承擔起了家裏的大部分家務,又要照顧弟弟,又要照應家裏的雜物,還要時不時受奶奶的奚落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