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慢慢的垂下眼眸,“家主不是寧時嗎?老人家是以什麼身份來懲罰我?寧時親口說了要罰我嗎?”
“放肆!”竟敢直呼家主的名諱!
老者危險的眯了眯眼,聲線頓時又冷硬了幾分,“鍾小姐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洛落默了一下,慢慢說道:“好,就算要我跟你走,也總得讓我先換件衣服吧,畢竟我要見的可是寧老太爺。”
老者略微思索下,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也緩緩點頭,打著 官 腔 道:“那還得請鍾小姐快些,不要讓我們等太久。”
洛落點點頭,僵直著身子回了二樓,直到餘光再也看不到樓下的那些人,她才捂著狂跳的胸口停了下來。
該怎麼辦才好!
她告訴自己要趕緊冷靜下來,但腦海裏翻來覆去的全都是寧時的名字。
她強撐著精神快速跑回了房間,抖著手指翻出了寧時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關機。
再撥一次,卻還是關機。
她隱隱有些明白,或許這些人就是想趁著寧時不在偷偷處置了自己。是因為她的存在阻礙了兩大家族的聯姻嗎?
她搖搖頭,覺得他們實在是高估了自己。
此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索性給寧時發了一條短信,簡明扼要的說明了情況,期盼他能在看見短信的第一時間趕回來救自己。
隨即她又給汪桐打了電話。
“汪桐,快接呀,汪桐。”她很著急,這是她除了寧時以外唯一能想到的人,雖然她知道汪桐隻是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用,但她還是想要多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行蹤。
萬一寧時沒有收到短信,至少還有汪桐知道。
可惜,天不遂人願,直到最後電話也隻是反複傳來了機械的女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
洛落徹底放棄了,傻愣愣的抱著雙腿坐在床上,直到房間門被人敲響。
洛落被嚇了一跳,立即應聲:“我,我快了,請再稍等一下。”
門外的人沒有回話,倒也真的沒有再敲門,仿佛這一聲敲門,也隻是但唇為了確認她還在不在房間而已。
她默默的在衣櫃裏拿了一套衣服換上,是一件雪紡的襯衫搭配著一條黑色長褲,既莊重又保暖。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小心的將那條項鏈收在了衣領裏。
鏡子裏的少女明眸皓齒,櫻紅的菱唇微動。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在說著:“女主都沒事,我也一定不會有事。”
……
洛落跟著老者上了車,車子開出了大門,一切行動在夜色裏都顯得詭異的安靜,像是一隻狂奔的巨獸。老者坐在她旁邊,全程閉著眼睛休息,但洛落卻能感覺到他隻是假寐。
如果她有絕世武功,此時用刀或者手掌抵住老者的喉嚨,也不知道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然而,她什麼都不會,原主的身體甚至比她自己的還嬌弱,掐一下肌膚都能紅個一兩天。
車子開到了一棟摩天大廈,老者帶著她去了天台,一架直升飛機正轉動著螺旋槳等待起飛。洛落老實的跟著老者上了飛機,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著,也不知道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但以她以往的經驗,就算被摔成了肉餅,大概也隻是重生到一分鍾之前,沒有任何作用,還要經受一次自由落體的極限運動,想想還是算了吧。
她失笑著搖頭,老者破天荒的感到好奇,問她笑什麼,她說:“我是笑老天好不容易給我開了個外掛,結果現在才發現一點用處都沒有。”
老者以為她說的外掛是寧時,也隻是淡淡的回複了一句:“在寧家,先生的寵愛可以是榮耀與尊貴,也可以是割斷咽喉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