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慌張地看著手機,卻怎麼都鼓不起勇氣去接通,他怎麼還要給她打電話?他今天才高高興興的和沈玨去挑選婚戒,現在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這一次,手機鈴聲停了就沒再響起,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長長的籲了口氣,緊接著門被人敲得砰砰作響,她瞪大眼睛,盯著緊閉的房門。
她在恭州沒有朋友,也沒有叫客房服務,這個點誰會在外麵?
“顧淺,開門!”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顧淺驀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緊閉的房門,是她出現幻聽了嗎?為什麼門外會傳來墨北塵的聲音?
顧淺驚疑不定時,門上再次傳來敲門聲,而這次敲得略急,男人的聲音也有些緊繃,“我知道你在裏麵,再不開門我就我踹門了。”
顧淺趕緊從床上下來,剛走到玄關處,就聽到外麵當真踹門了,她一慌,連忙道:“我開我開,你別踹。”
說完,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將門打開,男人剛好抬起腳要再踹,看見門開了,他從容地收回腳,壓根就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衣,瞥了顧淺一眼,他不緊不慢的走進去。
顧淺僵站在門邊,關門不是,不關門也不是,她搓了搓手,連眼角餘光都不敢往他身上瞟。
男人裹著一身清冷進了房間,房間不大,擺了一張床,旁邊擱著一張書桌,書桌上放著幾本書,都是佛經一類的讀物。
她的行李箱就擱在衣櫃旁邊,整個房間的風格倒是挺溫馨,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因為他的進入,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墨北塵瞥了一眼杵在門口不動的顧淺,他伸手將大衣脫下來,搭在了椅子上,他徑自去床尾坐下,挑眉看著她,“你打算在那裏站一夜?”
顧淺的神經像被蟄了一下,他說一夜?莫非他要在這裏待一晚上,那怎麼可以?
她猛地回過頭來,對上男人幽深的黑眸,她的心一凜,以前沒仔細看,如今卻越發覺得他的眼睛裏像盛著兩汪深淵,會將她吸進去跌得粉身碎骨。
她堪堪移開視線,將門關上。
房間就這麼大,她也沒地方可藏,既然如此,她隻能讓自己看起來忙碌一點。她轉身拿了水壺去浴室接水,然後將水燒上。
水聲咕嚕咕嚕,倒是讓這狹小的空間熱鬧了一點,顧淺站在離墨北塵最遠的距離,連寒喧都沒有,默默的盯著自己的腳丫子發呆。
墨北塵審視她良久,心知他不開口說話,她可以在角落裏站一晚上,他抿了抿唇,“我聽說你要在恭州待一兩個月?”
顧淺飛快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道:“嗯,酒店剛裝好,現在正在安裝家具,之後還要招聘,洛希姐走不開,身為酒店的副總,我必須留在這裏,等酒店步上正軌。”
墨北塵冷笑一聲,“你們酒店沒人了,還是你借機要躲我?”
顧淺紅唇緊抿,雙手用力的交握在一起,低頭悶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