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看著她閉嘴不說話的樣子就分外來火,每次他想和她交流,她就往那裏一站,半天不說一句話,就好像他故意欺負她似的。
天知道,他哪裏想欺負她,分明是想放在掌心好好疼著。
墨北塵突然站起來,看見他動作的顧淺嚇得往牆邊縮了縮,那模樣就好像他是一個暴徒,會衝過來打她一頓。
墨北塵簡直都氣樂了,也不過去,抬手指著她,“你給我過來,離那麼遠我能吃了你?”
顧淺看著他要笑不笑的恐怖模樣,在心裏權衡是自己主動過去,還是等把他惹毛了,讓他親自過來把她揪過去。
最後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自己走過去,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站定,她囁嚅道:“恭州這邊的情況我比較熟悉,我留在這裏比較好,酒店其他人都還有事,再說這邊還得招聘管理層的,讓別人來我不放心,洛希姐也不放心。”
這個酒店也有墨北塵的投資,他力排眾議給梵客酒店注資,如果不能盈利的話,會成為他經營公司的汙點,以後難免被股東們詬病。
墨北塵重新坐下,聽著水開了的咕嚕聲,他說:“你倒是找了個好借口,躲得遠遠的。”
顧淺又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目光落在地毯的花紋上,腦子裏卻在轉著酒店房間地毯的花色,要耐髒又不豔俗的。
墨北塵瞅了瞅她,好幾天不見,她的身形越發消瘦了些,先前就不食葷,本來沒幾兩肉的身體瘦得脫了形。
他看著她,一肚子的怨氣與恨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微微傾身,伸手想要將她拉過來一點,哪知她像驚弓之鳥一樣突然彈開,反倒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顧淺警惕地看著他,也感覺到空氣中的緊繃,她張了張嘴,幹巴巴的解釋,“我沒有找借口,也沒有躲得遠遠的,這是工作。”
墨北塵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他細細摩挲著腕表,抬頭望著她,“吃晚飯了沒?”
顧淺老實點頭,“吃過了。”
墨北塵等了等,沒有等到她禮尚往來的問他有沒有吃,他自己給自己搭了個台階下去,“我還沒吃,你陪我去吃點吧?”
顧淺驀地看向他,他的聲音偏柔軟,讓她不忍心拒絕,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
墨北塵站起身來,拂了拂衣擺,他瞧了一眼大衣,卻沒有伸手去拿,徑自往門邊走去。顧淺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洗澡換睡衣,這會兒也隻需要把羽絨服拿上就可以了。
她穿上羽絨服,看到墨北塵搭在椅子上的大衣,略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將大衣拿起來搭在腕間,然後拿上房卡跟出去。
在走廊上,她將衣服遞給墨北塵,“把大衣穿上吧,待會兒著涼了。”
墨北塵瞥了她一眼,心裏頓時歡喜起來,他雙手展開,那架勢是等著她幫他穿上。
顧淺在心裏腹誹了一聲大少爺,乖乖的將大衣抖開,踮起腳尖侍候他穿上,離得近了,她甚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兒,她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