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被老夫人說了卻不敢回嘴,隻得苦了臉,“初藍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夏瓔珞對楊氏沒有絲毫的同情,又陪著老夫人了聊了會天,聽老夫人說起大爺盤了都城中白府最大的一家玉器鋪子的事。
夏瓔珞隻是聽著,也不深問,老夫人問起她也隻是稱一切等小公爺歸來後再議。
又坐了會夏瓔珞便起身告辭,也沒用楊氏故作姿態的相送,自己帶了丫鬟出了院子。
剛走出不遠,便聽曉雲忽然低聲道:“夏主子,三姑娘追出來了,看樣子是有話想對您說。”
夏如月?
夏瓔珞的步子慢了下來,回身但見夏如月急匆匆自後麵趕來。
其實自上次回門時她便發現了夏如月的心裏多了些小算盤。
以前她們同在夏府,被夏初藍壓製之時並未顯露出什麼,但現在夏初藍已經不對她構成威脅,而且隻待初藍出嫁,下一個出閣的便是她。
有些事,她也開始要為自己打算了。
夏瓔珞沉默的思忖著,曉雲與平兒立在一旁,冷眼看夏如月來到近前,親熱的喚了“姐姐”,上前欲挽她的手。
平兒突然邁出半步,將夏如月擋住了。
“不得對夏主子無理!”平兒此意是在提醒對方,現在她們之間的身份已有不同。
剛才她喚了‘姐姐’便是壞了規矩,更是犯了逾越之罪。
夏如月沒料到對方身邊的丫鬟這般強硬,臉色露出些難堪。
夏瓔珞淡淡道:“沒關係,姐妹之間犯不上這些個規矩。”
夏如月這才露出笑容,“就知道姐姐最疼我,好久沒見姐姐,如月心裏惦念的很……”
夏瓔珞心中冷笑,隻道你惦念的是能娶你的人才是吧?
夏瓔珞也不故意說破,而是由她挽著自己的胳膊,慢慢在園裏走著。
眼瞅著就要離了園子,夏如月終於沉不住氣了,麵色尷尬道:“二姐的婚事……可是定了?”
“隻待父親點了頭便可納采。”夏瓔珞看著三妹直截了當道,“不知三妹怎麼忽地想起問這個了?”
如月垂首麵紅耳赤,“隻不過是見二姐大喜,心中喜歡。”
“不知三妹婚事可是定了?”夏瓔珞忽然道。
“暫且未定。”如月故意把話說一半,留一半。
夏瓔珞如何不知她的心思,繼續問:“不知母親給你說了誰家的公子?”
如月猶豫半天,才低聲道:“隻是聽那些下人們嚼舌根,說是張員外府上的三公子。”
夏如月是庶出,又是羅姨娘所生,她要是嫁給小門小戶的人家絕對可以成為正妻,可若是嫁入豪門府邸,那隻不過就是個妾侍了。
可羅氏的娘家又是極有錢的富商,她焉能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嫁到普通人家?
也許這娘倆一起動了活心思也說不定。
夏瓔珞心裏思忖著,覺得有些厭煩,嘴上卻道:“定是那些下人們亂傳話,三妹不用往心裏去,母親自會給你安排門好親事。”
“我又不是母親親生的閨女,她怎麼會上心替我著想,看看二姐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夏如月急道。
“那你想怎樣?”夏瓔珞突然住了腳步,一雙秋眸冷冷的盯著她。
如月隻覺自己一瞬間仿佛被看透了,心裏的那點小心思全然暴露在對方的眼皮底下。
“我……我隻是想……”她揪著手裏的帕子,嘴裏吞吞吐吐。
“想怎樣?”夏瓔珞淡漠的望著她,剛才與她親熱的模樣已不複存在。
夏如月見事已至此,隻得玉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
“姐姐回門時,三妹在姐夫麵前失了規矩,之後母親與父親都責罵於我,我也覺著再沒臉見人了。
現在每每提起婚事……我便會想到那日之事,今日見了姐姐便想求姐姐與姐夫央求央求,如月想當麵與他賠罪!”
當麵賠罪?隻怕是當麵勾引吧?
夏瓔珞其實並不在意哪個女子傾心於風若狐,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對方當成是自己的夫君。
他們之間的婚事隻是合作關係。
但今天夏如月的表現過於露骨,甚至無恥!
夏瓔珞這幾日被王府姚氏打壓的無名火騰地竄就上來。
心中暗笑,還真有不怕死的,上杆子削尖了腦袋不顧了性命的也要往裏鑽?
如月見夏瓔珞麵露不悅之色,生怕她拒絕自己。
便索性直接說開了,哀求道:“妹妹別無他意,隻求能在姐姐庇護下求得一棲身之所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