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太簡單了。功成名就,也需要時間的堆積。
那時,他早就忘了自己年輕時脫口而出的幼稚諾言。
最後,誰也不認識誰。
男孩剛走出門,就碰到了迎麵而來的田懌言。
他們擦身而過。
田懌言卻清楚地看見男孩是從張穎敏的那間房出來的。
他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
張穎敏認為是男孩去而複返,打開了門。
“你忘帶”
田懌言看了她半響,道:“是我。”
張穎敏臉色忽快忽明地變化了一會兒,說:“怎麼了?身體好了。”
“沒好。”他側身進去。
“找我什麼事?”
“你態度不能對我好點嗎?”
“不能。”張穎敏站起身,“喝點什麼?”
“你麵前的那個紅酒。”田懌言說:“我要一杯。”
張穎敏收好了杯子,一滴紅酒也沒倒給他。
“沒有要求就喝白開水吧。”
“白開就白開。”至少她還關心了下他的身體。
端來了開水,張穎敏也坐了下。
田懌言端正了神色,“我還是上次那句話。對待弗玉剛,你千萬不要罔自動手。”
“你什麼時候看到我罔自動手了?”張穎敏嘲諷道。
“醫院有監控。你連我都瞞不住,還能瞞住誰?”
“這麼說你看見我了?”張穎敏問。
“就是因為看見了,才讓你不要這麼做。我暫時會幫你隱瞞的。”
“你怎麼會知道?”張穎敏不再帶著質問的語氣問他。
“是我讓李護士去給我倒水的。她說,在倒水的地方看到了你。那麼就是在你們打鬧的時候,水被掉了包。你端著水,去了弗玉剛的房門口。我就有所懷疑。我對外說是我自己誤喝了不幹淨的東西,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原來是那個時候就端錯了,按照原來的計劃,是根本不可能出錯的。
“你真的沒什麼大礙嗎?”那毒性絕對可以毒死人,田懌言,他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呢。
“那你承認是你做的了嗎?”
張穎敏沉默,對此事閉口不提。
“在這次弗玉剛的主治醫生中,有我的姨媽。我會對這件事異常關注。穎敏,我不希望你做出不好的事情。到時候大家都不好收場。”
張穎敏冷笑,她的關心都是多餘的,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能站在同一條線上呢,差距,不是越來越明顯嗎
“你不用威脅我。你也隻管提防我就是。”
她轉身離去,頭腦發暈地清洗杯子。
田懌言站在遠處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走近輕輕圈住她,道:“對不起。”
“我說的話可能沒有在意你的感受。但是我更怕失去你,失去我的家人。你們同時失去,就是對我莫大的打擊。我必須在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前,進行阻止。”
張穎敏眯著眼,手裏的帕子捏緊,手背露出了幾道青筋。
她轉身,抬頭吻住了田懌言。
輕輕淺啄後,低下頭,臉頰染了一層緋紅,認真道:“我的選擇不多。所以我每一步必須要走對。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你會跟我走嗎?”
田懌言還在她突如其來的吻中不能回神,愣愣道:“什麼意思?”
張穎敏抬頭望他,嘴角輕輕勾起一笑,似嘲諷,似決絕。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