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和麥予交換了個眼神,麥予看出來了,師父有些戲謔他“情意空拋”,甚至眼神裏還流露出幾許同病相憐的味道。不過麥予回了師父一個“沒關係”的眼神,他和顧盼盼的關係,大概也到了說出來的時候了。
“怎麼?你所謂的還,不過如此嗎?”秦毅輕輕地說完,疲倦地轉過頭,將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床上的女人身上。
程遠的眸子深沉一片,短暫的沉默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我不接受任何要挾和激將法,但是凡事可以商量。秦先生,如果你把當年的真相實話實說,你剛才提的要求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事實上,當年父母慘死他也命懸一線,雖然水靈兒重生當回了他的嬸嬸,也袒露了秦氏曾經委托一個小幫派縱火,但是不管是叔叔還是嬸嬸事發的時候都不在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一直很想弄清楚。秦毅不否認不承認的態度讓他一度非常惱火,如果借今天的契機知道真相,那麼區區一個秦氏他要不要有什麼關係。
而且以程遠的能力,白手起家不是問題,他沒有覬覦對方財產的心思。拿走秦氏的一切,甚至摧毀秦氏,不過是為了讓秦毅得到懲罰,讓秦毅痛苦而已。
看了一眼床上昏沉的女人,難道,這個女人是為了秦毅才不顧性命去護著盼盼的嗎?
可那也太湊巧了,或者說,這女人也太心機深沉了。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講,秦毅這男人是不是也太有福氣了?
“好吧,今天這麼多聽眾,這件舊事也的確值得提一提了,免得被我帶進棺材裏麵。”秦毅打起精神,沒有看向任何人,隻是盯著一滴滴向下流的輸液瓶,徐徐道來。
“我母親,和廖彥武的爸爸曾經是情人。”當年不好出口的一切,現在似乎都可以拿出來說了,秦毅自嘲的想著。他已經感覺到了生命力的大量流失,尤其是安琪這樣不聲不響為了她的女兒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時候,秦毅覺得自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邁向死神的腳步了。
“但是我姓秦,而且跟廖家沒有一點兒血緣關係。”
滿屋子的人都被這個驚天八卦鎮住,廖家老爺子,原來風流到四處欠情債的地步了……難怪是那樣的死法,被自己的老婆毒死,唉!
程遠的臉上不動聲色,可暗地裏牙都快咬碎了。
“我恨廖家,當初也的確想一把火毀了廖家人。”
當初委托已經放下去了,到最後的關頭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狠,因為他最終還是撤消了委托。
“我計劃了好久,到最後還是放棄了。但是知道這個計劃的除了那個小幫派,還有廖家別墅的兩個仆人。”
其中一個,程遠知道,是水靈兒。但是另一個人是誰?!
“那兩人一男一女,女的是夫人身邊的貼身女仆。”秦毅已經猜到了關於這個女仆的事情,所以他將重點落在了後麵:“那個男人,是你們廖家的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