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白天澤“雷霆一怒”潛入放馬別墅來殺駝子巴桑,無疑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略有一點疏忽大意,都可能曝露讓人合圍,拿著流彈射擊,下場堪虞。
而算起來,他這是第二次闖入他人的地界家中殺人,上一次在隨縣城,不過隻是幾個地方上的小混混,不管潛進出手,都比這一次要簡單的多。
不過,話講回來,白天澤心中實際上也沒有在意危險,也沒有去想後果。習武的人,在這時代身上的約束普遍都是忒多過重,做何事全要屈服心意,顧慮忒多,以至短撅撅幾十年時間下來,國內武林的高人就愈來愈少。
慢慢有了些捉襟見肘的征兆。甚而許多宗派的功夫都在無形中失了傳,斷了一代,先輩兒留下的這些東西,是愈來愈少,愈來愈不讓人注重了。
以他的性格,擱到過去古時候,在有這樣一身功夫,早已經弄一個豪俠來鐺鐺了,路見不平人人踩,可在現在要不想出意外,拖累家人,就隻能夠抑鬱心態,是龍得盤,是虎得窩。
這便是現實。否則年均都要展開一回兩回的“猛打”,都是給哪個豫備的,除狼毒黑以外,抓的最多的就是他們這一種練過幾天功夫,血氣方剛,出手夠黑暗的“二愣子”。
這樣一來,每年拋網,像是往昔用梳子篦頭發抓跳蚤一樣,一茬茬,赤條條的前車可鑒放在當前,誰敢“炸刺”,故而這年代有機會打拳的人,入門的頭一課,基本上都是所謂的“道德”教育,師傅麵命耳提,耳提麵命,害怕的就是徒兒出去惹禍。
結果這樣一來,心是好意,但是這拳在練出沒有了味兒,沒有了膽魄,十之八九就成了健體拳,體操了。
而從古至今打拳的,隻要樹立名聲,成為名家,近乎沒有例外都是“心存老虎”之徒,不闖禍,不怕麻煩,不吃癟,不受屈。
可以大怒,血液五步,說笑間,割頭就酒,也可以朗月清風,拂袖離去。
雖然心存老虎,經常啖血肉味道,卻是也不耽擱空閑的時候,細聞玫瑰花,對月吟鬆。
碰到不平事兒,男子漢快意情仇,滿腔血氣,輕王公貴族傲公侯,恣意而為又是何其的淋漓盡致,爽快厲害。
很可惜,這種人歲月冉冉,都已經慢慢的看不見了。不過白天澤在審問室中一番徹悟後,現在行起事情來卻是有了那麼數分古之義士一般的豐采和聲勢。
他現在拳技細致,動念之間,快似閃電,不出手則己經,一出手殺人就若鋤草,較之尉遲公豪俠傳記裏的這些豪俠兒卻是也不差什麼。
這一次他聽著孫光華傳過來的信息,就馬上暴身而起,殺氣一腔,星夜都不過,就殺入放馬別墅來,歸根到底還因為血氣方剛,脾氣忒大,但是人誰沒有少,這本就是少年的本性所在,過分抑鬱,反而逆了本心。
此外,還有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以前孫光華想滴,拳技到了他現在這般境地,心靈的修持和上進每每比一個勁的修練更重要,這件事雖說不都是因為他的緣故,但是母女二人三個人被駝子巴桑擒走,卻跟他有直接的關係。
若是不曉得,一切蒙在鼓中,這還好說,但是一俟清楚了,就肯定無法容忍。
不然心地裏就會產生未知的漏洞,讓他之後的修道不斷出現差異和犯錯。
故而他這一次進來,駝子巴桑一定是要死的。
何況白天澤也篤信自己的作法是對的。他雖說不是大羅神仙,大羅神仙還都不能夠改變已有的一切,蕩平世間全部的不平之事,但是救一個人是個,在一些時刻白天澤還都不會慳吝於去飾演一個“殺一個人而救佰人的”的清潔工腳色。
總而言之,心中想做,就去做了,別的做了在說。
至於,殺掉如此多人,到底會在芙蓉城地上誘出多大的後果,他連不加考慮一下。
像是武師之間比武鬥擂一樣,要嘛不打,一打起來就幾乎不會有什麼“能手”,倘若事兒打起來腦中尚在前怕狼後怕虎,瞻前顧後,這個人篤定就會被整死在戰台上。
“喬布森先生,你們在來以前該跟我打一下招呼的,好讓我有充足的準備時間。並且這一次你們來的也真時候未到,我己被一些人給注意到了,你這樣做隻能夠叫我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