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閉封了八九個鍾頭的大鐵門,撲麵而至就是一股濕潤的酷熱。審問室中雖說有個透風口,但是正值夏季,外邊的溫度三十多度,這裏邊的溫度就不問可知了。
而在門外的孫光華剛才一動的轉眼,白天澤起初平放在倆膝部上的肉掌,就同時慢慢的鬆弛了手指頭,長長的吐氣聲有如一股長風動地卷過蒼穹一般的感覺,之後大鐵門敞開,他的他的眼簾捱開,兩眼當中透出一點一閃而過的精光亮芒,正同舉步進來的孫光明對上。
道門的煉氣術,從內到外,升起丹氣,大致的效果和打拳一樣,都是分寸愈深,對身體就愈有好處,形對於外,能夠讓人明白的像是玄光湛然,內斂氣息,次要血氣愈發純潔,髒腑透徹,肺腑新鮮,整個人的汗孔都會隨著呼吸開闔,引新吐故。就好像是剛剛從胞胎裏生下來的嬰孩一樣,眼光自然清沏分明,氣息清冽而且有淡淡的芳香。
白天澤雖說現在還遠沒到達真正地歸真返璞,結上金丹,回返先天的境地,可是無疑他的身體己在慢慢開始改變,肌膚筋絡,血氣髒腑變的愈來愈幹淨,慢慢接近於道書上所記錄的“真人”。
致氣抱柔,若嬰孩一般。
孫光華闊步進來,之後又將大鐵門闔上,將一雙手分隔捱在桌上,瞅著白天澤,忍著心中不知道為什麼飄起來的那一股隱約的沉重感覺,有一些笑裏藏刀的說道:“如何,在這兒待得算習慣吧?局裏的經費不足,這兒本來是該配上個空調機的,就算你倒楣了。”
白天澤從躺椅上站起來了,一口氣兒吐完,又向回吸了吸氣,霎時在他身體裏發出一陣冬冬響聲,不是那一種習武的人抻筋拔骨活動預熱時刻關節的顫抖聲,而是從他全身的皮膜當中發出來的好似疆場點將的時候軍鼓轟隆的聲響聲。
“我來是協助你們查案的,但是現在供詞也錄了,事也說清楚了,你們卻將我向這一撂就不管了,我其他的感覺倒是沒什麼,隻是問一問你,你們是不是給平民做事情的?還是講這事裏邊,牽涉到的黑幫跟你有何關係?”
白天澤講話時眼眸直視,麵龐的神色也十分沉靜。隻是這話一出口,就不是很好聽了。
果真,孫光明臉上掠過一抹陰鷙,眼光不好。
毋庸置疑國內多數的幹警還是好的,但是也無法否認總也會有那麼幾個老鼠屎,潛藏的夠深,玷辱了身上的警衣和頭頂的共和國國徽,這都是大家都心裏有數的事。
倘若白天澤剛剛是直接指謫對方,行為有失妥當,孫光明還都不會有什麼尷尬的感覺,但是這一輿圖炮轟走,可就是事涉顏麵了。身在體製裏,他清楚的東西可不是平民百姓接觸的那個層次。
警匪串通,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