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嘴巴倒是夠利落的,可你代表不了平民,你的事兒是我嚴苛依照程序走的,不管是不是黑幫,這都沒有定論,但是我清楚的是現在在人民醫院裏的十五人中,讓人打得斷手斷腿,不省人事的就有七個到八個。而以你的功夫要將他們全部打翻,失去抵抗該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故而我全然可以相信,你這是屬於防衛失當的一種表現。為了這個我權力對你拘禁十五天,這十多個鍾頭又算啥。”
孫光明有些臉上掛不住了,霎時講話的口氣也變的很衝。
白天澤輕輕的笑了一下,突然上下端詳了下他,淡淡的道:“拳若其人,作人和練拳都是一樣,從古至今,打拳的人最沉重精神和節氣。功夫到了一定境地之後,怎樣的人便打怎樣的拳,精神和拳技若是辦不到統一,就肯定沒有辦法練就最精采的拳來。”
“我瞧你也是一個打拳的,也參過軍,見過血,如果我猜的對你功夫進度最快速時,就是在軍隊之中吧?很可惜現在到了地方上,你的拳意己開始散了,心裏沒有是非曲直,無法堅持自己的心思,養氣不修心,你這功夫算白練習了。”
輕筆細描的一席話講出來,白天澤哈哈一陣陰笑,而後就又回坐到躺椅上,從新合上了眼,對他的麵前麵色愈來愈差的孫光華,好像連再瞧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了。
這肯定是一種最叫人不好看的渺視。
而實際上,孫光華也真也差點就被白天澤這幾句,氣爆了心窩子,麵色紅彤彤好像焚燒一般。
白天澤沒有講錯,他也是一個自小打拳的好武的人,加家中的條件優異,小時候便可以隨著上一輩在軍隊之中觸到大批的軍營裏高人,練起功夫來也是弟兄之中最發奮的一個,賦閑沒事聽得最多的就是舊時代一些技擊名流們的奇事怪談。
但是隨他年紀的增加,觸到的東西愈來愈多,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打拳的時間就被自己大幅的刪節,若非後來到從軍的年紀,被家中的老人送至了一部隊裏,在過些年,不用他人,他便可以把自己的功夫廢了。而就是在軍隊的這段期間內,他的功夫就猶如白天澤剛剛所言的一樣,有了突飛猛進一般的進步。
到以後,被暗地裏落到邊防前線,執行密秘任務,組織我方成員開展滲入暗殺,環境愈是危險,他本身的精神反而愈是犀利,功夫也愈高。
隻是作為宗族的子弟,以他身份是沒可能一直都戰鬥在部隊的前沿的,數年之前一紙命令將他送至了巴渝,而後整個人就鬆懈了。
他開始癡迷權力的無所不能,雖說還是身在檢舉法係統,一樣是國家的暴力執法機關,但是這與部隊裏己是迥然不同的兩樣氣氛了。盡管天天都還是始終如一的習慣打拳幾個鍾頭,可到底還是不同了。
拳技對他來說隻是一種小工具,一種為更好的手中有權的小工具,此外,他所需一切,也不是功夫可以給他帶來的。
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現在做的事,都是對的,起碼他的心沒有歪,是富民的。
可不經意間,有一些東西還是變了……
一直到這個時刻,麵對著白天澤,孫光華才這樣清楚的覺得這一種變化給自己帶來的那一種不同,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