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遊輪在夜風的吹拂下巋然不動,隻有這遊輪上的燈光絢爛倒影在海麵上,徹夜狂歡。
船上的聚會似乎無止境,幾杯酒下來,程諾然就有點受不了了,獨自一個人來到這甲板上吹風,希望將酒意給吹散。
“諾然,來,喝一杯!”身後,程思思端了兩杯紅酒走了過來,將其中一杯遞到程諾然的麵前。
和她這私生女不同,思思是她的表姐,又是程家的長女。而諾然是跟著媽媽姓的,連爸爸是誰都不知道,隻能靠著程家活著。
程諾然自小在她的麵前就低了不止一截,何況,她就要訂婚了,和他訂婚……
“姐姐,我不能再喝了。”程諾然扶著自己的頭,沒有將紅酒接過去的打算。
然而,程思思的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怎麼,知道了我要和展輝訂婚的消息,不開心了?連這個麵子都不給我了?”
程諾然的心一揪,隨後接過了程思思的酒,一口喝了下去,程思思這才展開了一抹笑顏,眼神之中卻是閃過一抹狠戾:
程諾然,今晚我要你徹底消失在我麵前。
一杯酒下肚,隻覺得眼前一陣暈眩,手上的酒杯忽然一鬆,就連站也站不穩了。
程思思了然一笑,假裝不明白的問:“諾然,你是怎麼了,喝醉了嗎?”
扶著自己的額頭,程諾然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酒……有問題?”
笑,從程思思的唇邊洋溢起來,“諾然,你要怪隻能怪自己,讓你姓程已經是家族的恥辱了,你還妄想跟我搶展輝,既然我要訂婚了,那麼你就該退場了。”
“什麼意思?”昏昏沉沉的,程諾然的心卻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似的。
程思思的笑也僵止了下來,變得冰冷,“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程家容不下你,展輝也不會再愛你,當年你害死了他弟弟的時候,就注定了他不屬於你,可你還死纏著他不放……你為什麼當年不以死謝罪,還留在這世上丟人現眼?”
“不是的……”一提到當年的事情,程諾然隻覺得心被人戳中了的痛,但是由於藥效的作用,她逐漸的看不清楚眼前。
隻能依靠著最後的一絲力氣緊緊的抓起了程思思的手,“當年的事情怎麼樣,你比我更清楚……”
她的話還沒說完,程思思一把揮開了她的手,凜冽說:“我不清楚。”說著的時候,見到因為藥效逐漸的站不住的她,從她的身後走出來兩個黑衣的男子,她吩咐:“把事情做幹淨點。”
“是。”兩個黑衣人將逐漸昏厥的程諾然給架起來,朝著船後麵走去。
程思思將自己杯子裏的酒一口喝光,眼中殺意陡現,“程諾然,我就要和展輝訂婚了,留著你隻會礙我的眼。明天,大家隻知道你跳海自殺了,沒有誰會可憐你這私生女。”
隨後,她高傲的轉身離開,將這個地方留給他們,她不需要見證過程,隻需要這個私生女消失就行。
程諾然的頭越發的重,被兩個黑衣人架到哪裏去她也無從得知,隻知道在欄杆邊上海風吹得她頭更痛了,“誰來救……救我?”
就在這時,有隱約的電話聲透過波濤傳過來,男人的聲音格外的低沉,“是的,爺爺您放心,這邊一切順利。”
伴隨著不時襲來的眩暈感,她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一個後退倒在了地上,手正好被剛才摔在地上的玻璃杯劃傷。
趁著這最後的一絲理智還沒被吞噬,一把抓起了那玻璃碎片,狠的將那過來拽住自己的黑衣人身上一劃,隨後拚命的朝著剛才男人打電話的方向挪去。
手腳逐漸的無力,眼前也逐漸的看不清楚,隻能依稀看到前麵站著的男人,身形挺拔修長,宛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終於,她再無力站穩,整個人倒了下去,正好倒在這個男子的腳邊。
伸出手,她抓住男子的鞋,鮮紅的血從白皙的手上流下來,越發顯得驚心動魄,無力的開口求救,“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