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趙倩目光也漸漸變得陰冷,說:“本來我想放他一跳生路,既然他一心找死,就別怪我們無情。你去找一些黑道上的人,給個三五百萬,讓他們手腳做幹淨些,把他處理掉。”
“好。我等一下聯係黑道上的人。動作必須要快,要搶在明天程明親子鑒定公布前。”
“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出得起價錢,我就不相信這個死胖子還能活著在我麵前揚威耀武!”
趙倩惡狠狠地說,那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盡是猙獰。
蘇兆祥摟住她,輕吻她一下,說:“放心,一定能解決他的,到時我們一家三口就能過上幸福安定的日子了。”
程明離開華遠集團,想起趙倩和蘇兆祥兩人麵如死灰的臉色,薄唇就勾出一抹得意冷笑。
有了這份親子鑒定,就等於是一張可以拿捏他們的王牌。
估計現在他們已經亂做一團。
他的目的是奪回集團。
至於找人撞倒程亮、給蘇兆祥設下圈套,都是為了完成親子鑒定。
他一點都沒有負罪感。
他去了一趟墓園,給父親送去一束菊花。
望著墓碑上平和俊雅的老人相片,程明一陣難受,他暗暗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奪回華遠集團,以慰父親在天之靈。
正自黯然神傷的時候,是醫院打來的電話,告訴他,他母親關錦繡的情況穩定,今天可以出院了。
程明望了望天空,眼見日落西山,天空有血紅的晚霞,看上去極其美麗炫目。
可能運氣來了,最近做什麼事都事情順利稱心。
今天的晚霞那麼漂亮,那麼明天一定是個豔陽天!
他靜默幾秒後,打電話給韓豪:“豪叔,把車開到墓園門口,等一下送我去醫院。”
傍晚時分的墓園門口偶爾有幾個神色哀傷而匆忙的路人,周圍安靜異常。
墓園門口是一條柏油路路,兩旁種滿高大的樹木,陰森、寂靜。
程明久等韓豪沒來,加上天色將暗,便沿著柏油路往回走。
突然間,一陣沙沙的輪胎輾壓路麵之聲傳入耳,程明隨意地瞥一下,一輛黑色小汽車緩緩地從前麵一個路口緩緩開過來。
這麼晚還有人來拜祭嗎?
程明腦裏閃過這個念頭,繼續緩步而行。
小汽車車速很慢,經過他身邊時,車窗突然搖下,車內傳出一把男子聲音:“程明!”
聲音比較年輕,叫得很響亮,也陌生。
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程明下意識地反應,抬起頭看一眼司機,隨口應道:“嗯?”
就這麼淡然一瞥,他已經看見汽車駕駛室內,一個蒙著臉的短發男子,舉著一件黑色物體,對著他。
在這個電光石火的頃刻間,他看清了,是手槍!
黑黝黝的槍口正瞄準他!
程明瞬間靈魂出竅,瞳孔驟然張大,求生的渴望令他迅速往旁一閃----
然而,槍聲響起。
砰砰兩聲,驚動了在樹林裏棲息的小鳥,紛紛撲飛起來,呀呀尖叫著。
有幾個在墓園門口等車的人聽到槍聲,都嚇傻了,循著槍聲看去,一台黑色小汽車駕駛座車窗打開,一個蒙著臉的男人快速收起手槍,加大油門,嗖地一聲朝山下方向開去,一個轉彎就沒了影蹤。
而汽車開過後,隻見一個身形龐大的男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白T恤上沾滿了鮮血,可怕詭異。
有膽小的路人嚇得尖叫起來。
這時,韓豪開著奔馳也快到墓園門口。
他開得緩慢,目光凝望外麵,在搜尋程明。
卻無意中發現路邊有人躺在地上,旁邊圍著幾個人,瞧圍觀者的神情,驚怕慌亂,似乎躺著那個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驀地掠過一絲不安,急忙刹車,然後拉開車門跳下來。
有人看見他,焦急地說:“先生,這人被人遭遇槍擊,流了很多血,隻怕情況不妙,要不你做做好事,送他去醫院好不好?”
韓豪一怔,槍擊?難道是黑社會尋仇?
他本著一份熱腸道義,急忙推開圍觀者上前察看,一定睛之間,猛地發現,地上躺著的人是程明!
雙目緊閉,嘴唇青紫,整個人躺在血泊當中,那一件白色T恤洇滿了血,像朵嬌豔的紅玫瑰,觸目驚心!
“少爺!”韓豪腿一軟,幾乎跪在地上,心神俱裂地嘶喊著。
“爸爸!”
程明被困在一間鐵皮屋裏,這鐵皮屋四麵無窗,不透風、沒光線。
他悶熱異常,正想踢打牆壁時,頭頂突然投來一線光亮,抬頭一看,竟然看見父親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