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訪 談 錄………

Q 1:最初的寫作,是受哪些親人或者是作者、老師的影響?他們對你寫作事業的影響大嗎?

A:我喜歡朱自清的《背影》,質樸地讓人感動;我喜歡季羨林的《永久的悔》,其真誠地“悔”讓我懂得了愛是需要銘記和回報的。

Q 2:學生時代的你是什麼樣子的,屬於品學兼優、令老師和家長都特別滿意的學生嗎?

A:孩提時代,我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學生,不過,膽兒特小。記得,老師讓我擔任班長,到講台上做個即興發言,我不敢麵對同學們,麵向黑板,而事先想好的詞兒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Q 3:你覺得一本好書對青少年的身心發展有什麼好處?

A:我認為,首先是心靈的洗滌。當代中學生最需要的是親情的重溫,讓他們在美文所蘊含的濃濃的親情、友情、愛情和家國情中,體會到人世的美好,懂得用愛去澆灌善心。

Q 4:每個人的成長似乎都不是那麼一帆風順,青澀時光裏有年少的衝動和“無知”,有沒有做過什麼令自己特別後悔的事情?

A:小時候,班主任老師讓每個同學從自家的菜地裏扯一些菜苗到學校,搞勤工儉學。但我家窮,菜苗不多,就順手牽羊,從鄰家的菜地裏扯了很多肥大的菜苗。老師表揚了我,但心裏卻不是滋味。

Q 5:寫作帶給你最大的好處是什麼,快樂還是痛苦?

A:寫作可以讓我心靈澄淨,能讓我不因為自己的榮辱得失而斤斤計較,學會寧靜致遠。

Q 6:有句話叫“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你怎麼看?

A:誠如冰心女士所言:讀書好,多讀書,讀好書。書讀多了,有了素材、語言、思想,何愁文章做不好呢?

Q 7:你的創作理想是什麼,為了達到這個理想你是怎麼做的?

A:“我手寫我心”是我的最大寫作夢想。寫自己所想寫,何其快意!為此,我寧肯少寫稿,也要堅守“心裏怎麼想,就怎麼寫”的底線。

Q 8:讀書使人明智、明理。你覺得中學生應該養成閱讀的習慣嗎?

A:中學生應當多讀書,還要學會讀書,如做書摘、寫感悟等。中學生正是長知識的時期,更應該養成主動閱讀的習慣。

Q 9:你的寫作風格是否在成為作家之後發生過變化,是什麼原因讓你有此變化,變化之後,你如何看待變化之前你所寫的文字?

A:我的寫作風格有一些變化,主要是語言更加流暢了,不再顯得生硬了。主題、情感方麵沒有什麼變化。我追求說真話、寫真事、抒真情、講真理。以前寫的稿子,雖然稚嫩了些,但那是我那時那地的真情流露,所以,我不覺得它們有什麼欠缺。

Q 10:很多學生現在都麵臨學習和社會的各種壓力,作為一名作家,你覺得寫作是否能緩解學生的心理壓力?

A:我認為,學生習作,完全能緩解心理壓力。言為心聲,寫作也是發泄自己的好辦法。

Q 11:支持學生寫作嗎?在應試作文和文學才華兩方麵的雙向發展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A:我完全支持學生練習寫作。雖然考試對學生而言,非常重要,但應試作文與文學才華的展示並不衝突。現在的中高考,還是十分重視才情文、個性文、真情文的。

Q 12:如果讓你推薦一部書或者一篇文章給中學生,你會推薦什麼,你覺得閱讀和寫作,能讓他們學到什麼?

A:我會推薦適合中學生閱讀的作家美文。尤其是當代作家寫的那些文質兼美的文章。閱讀和寫作,除了提高中學生的寫作水平外,還能激發他們的創作欲望,提升他們的語文素養。雖然我們不主張一篇文章定終身,但能寫一篇好文章的學子,其思想的深度、廣度,是不言而喻的。這對學好其他學科,具有不可忽視的作用。

期待中學生能有機會讀到好作品,相信作家們能寫出更多適合中學生閱讀的精品。

幾片熬鍋肉

打開我家塵封已久的相冊,有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那是父親所帶第一個初中畢業班的留影。照片上那個紮著兩根長長的辮子,穿著花格短襯衫的大姑娘,便是我的啟蒙恩師廖先翠老師。

1978年的秋天,是多雨的季節。已近8歲的我踏上了期盼已久的求學征程。報名的新生太多,廖老師隻好讓我們數木棍來決定我們的去留。看到前麵好幾個小朋友因為數不到100而失望地離去,我緊張極了。好不容易輪到我了,我飛快地低聲數著:“1、2、3……”我真恨不得一口氣數完,可越著急心裏就越緊張,還沒數到50就已經出了幾次錯。她摸了摸我的小腦袋,和顏悅色地說:“你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學著我剛才的樣子,連珠炮似的數著:“1、2、3……”我“撲哧”一下笑了,她也笑了。奇怪,我一點兒也不緊張了,數到200的時候還意猶未盡。

一天,我學寫拚音“m”老是太斜。她笑著說:“你的‘m’怎麼一摔跤,就全都變成‘3’了。”我一看,臉一下紅到了脖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放學後,她把我留了下來,手把手地糾正我握筆的姿勢。我的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計”,撲鼻而來的飯菜香味把我的魂勾跑了。見我心不在焉,她嫣然一笑:“饞貓,去吧。”我像一個出征前的將士聽到軍號聲一般,衝出了教室,身後傳來了她銀鈴般的笑聲:“慢點,小心摔著。”

那個時候,還是大集體,父親教書得坐班,成天早出晚歸。我們姊妹幾個,最大的才9歲。母親很要強,不願遭人白眼,為了掙夠一家六口的口糧,每天天不亮就上坡了,晚上很晚才回來。好在我和哥哥已經能幫著掃地、做飯、喂豬、淘菜、收曬糧食……放學後,我們還得幫母親背她放工時鏟的草皮,農忙時得去撿麥穗、穀穗……這些,逼得我一下課就得寫作業,那字別提有多難看了。廖老師沒有批評我,隻是淡淡地說:“窮人的孩子,難哪!”

那時候,學校有一個正式的炊事員,我們管她叫侯婆婆。她很能幹,每年都喂兩頭肥豬,給師生們打牙祭。每年年關,父親都有幾天能分到一份熬鍋肉,雖然每份隻有幾片寸把長的肥肉,可對於我家來說,那已經是過節的奢侈品了。父親中午不能回家,就叫我和哥哥把肉端回家,自己舍不得吃一片。一天,我纏著父親再買一份,不巧被廖老師撞見了。她知道我家向來是“三月不知肉味”,便對垂涎三尺的我說道:“我的這份,給你吃吧。”“那哪成呢?”父親苦澀地一笑。“沒什麼,我不能吃肥肉,醫生說的。”我就像獵鷹見到了獵物一般,端起她遞過來的盤子,一口氣吃了個底朝天。

此後,我家幾乎每月都能吃到廖老師端給我們的肉,我再也不被夥伴們譏笑為“饞貓”了。一天,我問廖老師的病好了沒有,她先是一愣,接著莞爾一笑,說:“好多了。”但她還是照例給我家端肉吃。後來,我才知道她根本沒病。

可惜,我讀二年級時,小學部搬到大隊上去了,廖老師再也沒有教我了。

30多年過去了,廖老師已年過半百,可在我的心底,她永遠是那個紮著辮子、穿著花格襯衫的溫文爾雅的大姑娘。

我家三代讀書夢

父親的口頭禪是“活一輩人,讀一世書”,他喜歡藏書、讀書,偶爾也寫書。六十年來,我家那些藏書的時代烙印清晰可辨,它們見證了我家三代的“讀書夢”,也見證了新中國60年來的滄桑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