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而自治後而製敵(2 / 3)

--鹹豐六年五月十九日《與羅萱》

【譯文】

軍隊的指揮者一定要先治理自己的軍隊,然後才能戰勝敵人。《得勝歌》中有十分之九都是講治理自己的軍隊。你與彭鵬都可率領軍隊出發,縱然攻城不能立即攻取,名聲也不能立即顯揚出去,這也沒有妨礙,一定要盡最大力量去爭取按照《得勝歌》中所說的那樣先治理自己的軍隊。如果不是這樣,每天隻希望戰勝敵人,我們取勝了就一定安全了麼?孫武把攻城作為下策。攻不破敵人的城防,不是交戰的罪過。我所希望的,隻是讓賊兵們來進攻。在曠野中交戰的時候,我軍進退有方,紀律嚴明,確實有不可動搖的架式,那麼這個軍隊就會逐漸成為一支勁旅。這也是我所期望的,也是唯一能安慰我的。希望你與六琴兄一定要講求實際,每時每刻都要切記不要魯莽作戰。

聯絡眾誌,兼取眾長

【原文】

建德雖未攻克,而貴部多猛士健兒,其氣可用,亦足喜也。頃已備公牘,調貴軍由彭澤橫出鄱境四十裏街,係韓軍移駐之處,風氣各殊,貴軍不必共紮一處,以省口角。仍須彼此關注,勝必相讓,敗必相救,以聯眾誌而遏寇氛。抄示彭澤令致東流信,乃萍鄉令三月二十三日席道初入江境之信,挨站遞傳以至湖彭者也。席軍並不由九江行走,計此時已至撫州赴饒,閣下至饒境,當可與席觀察會晤,尤望妥為聯絡。渠軍係楚勇流派,有江岷樵、劉印渠之風,於湘霆之外,另有家數,閣下亦可兼取其長。學無常師,道兼眾妙,不亦善乎?

--同治二年四月二十二日《複李榕》

【譯文】

建德城雖然沒有被攻破,但是你的部隊多是猛士鍵兒,其士氣可用,也令人十分高興。我已準備好公文,抽調你部從彭澤橫出鄱陽境內的四十裏街,這是韓軍駐紮的地方,部隊風氣各不相同,你的部隊不要同他們駐紮在一起,以免發生衝突。但你們仍需互相關照,打了勝仗要彼此謙讓,軍情不利時須相互救助,以便聯結我們眾人的鬥誌來遏製敵人的氣焰。我順便抄下來了彭澤縣令給東流的信給你看,這封信是萍鄉令三月二十三日席道初入江境的信,一個驛站接一個驛站傳遞到了湖彭。席軍並不從九江行軍,估計現在已經到了撫州正向饒州挺進,你到了饒州境內,應當和席觀察會晤,尤其望你們好好聯絡。席軍屬楚勇係統,有江岷樵、劉印渠之風,除具有霆軍的特點外,另有自家戰術,你也可以兼取他們的長處。學無常師,道兼眾妙,不也很好嗎?

糧餉為統兵之關鍵

【原文】

苗沛霖圍攻壽州已逾一月,城中僅有五百人,絕糧者八日,署知州毛維翼與民苦守,可嘉可憫。蔣凝學於十六日自六安援壽,甫抵謝埠,又為群撚所阻。毛有銘自東關援壽,以無餉可領,軍行稍滯。成大吉自麻城援壽,亦以餉缺未能成行。今年兵事之遲鈍,半由於餉需之奇絀。臣部八萬餘人,益以李續宜部下二萬人,欠餉多者十五個月,少亦八七個月。昨鮑超自樅陽登岸,苦無途費,其部卒逃散一千餘人。毛有銘自東關起程,其部卒逃散數十人,並據將倡逃之將弁鄒慶星等稟請參革。臣帶兵九載,今年始有餉匱兵逃之事。

--同治二年四月二十七日《密陳近日大江南北軍情及餉缺兵逃大局決裂可虞片》

【譯文】

苗沛霖圍攻壽州已超過一月,城中隻有五百人,並且斷絕了八天糧食,而代理知州毛維翼仍然和百姓苦苦堅守,實在值得讚美,值得同情。蔣凝學於十六日從六安增援壽州,剛抵達謝埠,又被撚軍阻擋。毛有銘從東關增援壽州,隻因領不到糧餉,部隊逐漸停止了前進。成大吉從麻城增援壽州,也因為糧餉缺乏沒有去成。今年軍事行動的遲鈍,多半由於糧餉及所需物資的奇缺。我的部隊八萬餘人,再加上李續宜的部下二萬人,拖欠糧餉多的有十五個月,少的也有七八個月。前幾天鮑超自樅陽登岸,苦於沒有路費,他的部下逃散一千多人。毛有銘從東關起程、他的部下逃散數十人,已請示將倡導逃跑的將官鄒慶星等人革職。我已帶了九年兵,今年才出現士兵因糧餉缺乏而逃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