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哥呢?”沿路她碰到了迎麵而來的獨眼龍。
“想俺大哥啦?去吧,他現在應該在泉水邊上練功。”獨眼大漢暖味地挑眉。
“哪裏有山泉?”她不是沒看懂他的意思,隻是無心理會。
“往這小徑直走到盡頭。”他一指方向,人已跑遠。這布姑娘可真有勇氣,半點懼怕大哥的意思都沒有。
“木大哥?……”她見到他正坐在池中石上閉目打坐。
木賞月爍地睜開了雙眼,突然,起身向她飛過去。
“小心--”話音剛落,他已躍到了她身後,從草叢裏一抓,手裏便掐住了一條紅黑相間的花斑蛇正吐著舌信子。“這是深山裏常見的‘紅黑臉’被咬到了,不至於即時斃命,卻會讓一名如花姑娘臉上如它這般,長滿紅黑色交錯的紋痕。”
宇文布不自覺地望了一下四周,這荒山野嶺裏確實危險,尤其毒蛇最多,這滑溜溜的東西她最怕了。
吞了吞口水,道:“賞月大哥,謝謝你,來找你來商量件事。”
“如果是想出寨的話就免談了。”
他難道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竟知曉她想悶的話。
“你是不是打算將我們當作引子,引出東方望?”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不妨攤開來說。
“我欣賞你的坦白,但那畢竟不關你的事,就袖手而觀吧。”他轉身,往地上又是一坐,話裏隱忍著些怒氣。
“大哥,關乎楊煙,就關乎我,關乎東方望,亦關乎我,怎能旁觀。”
“別說了,我會保證你們安全,我知道楊煙是你朋友,亦不會刁難你,如果你從二弟那裏套出了緣由,就更不應該插手。”這女聰慧,二弟待她真誠,如果她有心想知道,二弟必會詳盡。
不是這樣的,她私心的想化解這段淵仇,為了木賞月,為了木賞星,更是為了東方望,雖然她了解東方望有些行徑確實很混蛋,但是他們相處過好一段日子,對於他們所描繪的東方望,她也並不認同。也許他變了也說不定,反正她不想他們刀劍相勃。
至少她還是料想對了,木賞月會持她們脅迫東方望。
“木賞月,要不你放我們走,我會說服東方望過來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木賞月冷笑,似在笑她的天真。
“相信我,我……木大哥,你的背部出血了。”她驚呼,這才怪起自己的大意。
木賞月身穿的藍色中褂,此時後背已被鮮血染成了一大片墨綠色,並不斷地蔓延開來。
“大哥,趕緊脫掉上衣,讓我看看,這種傷勢我見過,知道止血止痛的方法。”宇文布再也不顧女子的矜持了,屈膝於他的身後急著想挽高他的衣服。
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小手,“讓它痛著,我才知道報仇。”
“但是我也痛。”她眼裏噙著淚,說得情真意切,她確實心疼,很久以前,她也是這般對著父親說。
但是我也會痛。
就這一句話,木賞月放棄了掙紮,放縱自己在她麵前顯露虛弱。
除了二弟,她是第二個會為他的痛苦而心疼的人。
宇文布估計這傷勢應不輕,待上衣脫了去,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