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的女孩兒，你別哭
“已不會再有那樣的月夜，當你以神秘的光線，穿過幽暗的樹林，將靜謐的光輝傾瀉，淡淡地，隱約地，照出我戀人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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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
知知，你千萬不能有事，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如被人扼住喉嚨般的恐懼，多克聯係不上，無人回應，難道已經出事了？
終生心急如焚，如飛一般衝出巴別塔，衝向直升機，上了飛機，他才重新連上家裏的信號。通過監控設備，他看見多克躺在椅子上，眼睛緊閉。
該死！它的電源被關了，自動重啟需要半個小時。
沈知知不在房間裏，他打開門外的監控，在院子裏，他看見了她，她背對著監控。
此時，她正與費爾南·科林對峙，她的槍，對準他，而他手裏的槍，對準林達琳。
“要不要比比看誰更快？”他問她。
“這樣對一個這麼愛你的女孩兒，你還有良心嗎？”她咬牙切齒道，“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有人愛你。”
費爾南·科林的眼睛眯起，神色沉下來，一臉陰冷：“把槍放下！”
終生心跳如擂鼓，他緊緊握著拳，心裏反複默念：不不，知知千萬不要放下槍，絕不要！
知知看著他，不為所動，她目光堅忍，緊緊握住手裏的槍。
費爾南·科林的食指扣動扳機，似在用力，他看著她，挑眉邪惡一笑：“來，我們比比看。”
終生看得出，她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她在猶豫，她在動搖。
不！知知，放下槍你用什麼保護自己，千萬不要放！
怎麼飛機速度這樣慢？
其實，已經是極速了。
“一、二……”費爾南·科林盯著她。
沈知知蹲下來，放下槍。
“踢過來。”費爾南·科林說。
她咬咬牙，把槍踢過去。
下一秒，費爾南·科林手裏的槍就對準了她：“沈知知，你早死了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麼多事。”
終生幾乎不能呼吸，胸口如被針紮，如果她出事怎麼辦？他簡直不敢想，不能想。
可沈知知倒是一臉無懼，她冷冷看著費爾南·科林：“今天這麼多事都是你們自找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費爾南·科林神色陰冷：“找死！”
終生睜大眼睛，心跳驟停，緊緊盯住他握槍的手。
不！不要！
下一秒，變故突發，林達琳猛地坐起來，她狠狠推一把費爾南·科林，接著，疾步衝向沈知知。
“達琳！”知知大叫。
費爾南·科林反應過來，一把拽住林達琳，將她拉回來。
“你答應過我的，你發了誓的。”林達琳滿眼淚水地看著他，“你說過你不會傷害她的。”
她的眼淚，讓他的心一陣抽縮。
該死！他下手應該再重點。
“可她放過我們了嗎？”他大吼，“終生已經帶人進了巴別塔，他會放過我們嗎？！”
終生後背已經汗濕，一股寒意像蛇一般，順著背脊爬進心髒，出生入死多年，從沒像今天這樣惶恐害怕。
他，已經有了軟肋，心髒上生出一根看不見的線，線的另一頭與她緊緊連在一起，從此，生死相連，不離不棄。
“因為你們做的是錯的。”沈知知一字一頓說。
“知知，算了好不好？”林達琳轉頭看向她，眼淚淌了一臉，“算了好不好？我們從頭開始，以前的都算了，好不好？”
她站在他們中間，想要護她，又想要護他，怕她受傷，又怕他受傷。
沈知知喉嚨一熱，鼻子跟著泛酸，眼淚差一點就下來了。達琳，親愛的傻姑娘，怎麼辦？怎麼辦？
“我們走好不好？我們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林達琳緊緊拽住他的胳膊，仰頭望著他。
費爾南·科林看著她，心裏酸酸的，不是沒有一點動搖，可是，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從他追著他哥哥的車跑，從他回到巴別塔那一刻，就已經來不及了，他這一生，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巴別塔。
它是他的信仰，他是信徒，他沒法違背它。
“都是你！沈知知，當初就不該創造你，你就是一個bug，是一個致命bug。”他充滿恨意地說，“一個複製品而已，早該被毀了。”
沈知知胸口一陣刺痛。
在她內心深處，她還是無法釋懷的。
費爾南的槍再次對準她，林達琳驚恐地望著他，她扭動著身體掙紮，一隻手去拽他的胳膊，她一邊哭一邊說：“不要！你答應過我的，求你了，不要開槍。”
費爾南被她弄得心煩意亂，他抓住她的雙手，低頭緊緊盯著她，低聲吼：“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你選一個！”
林達琳怔怔地望著他，眼淚滾滾而落，她神情痛苦，半張著嘴巴像失聲一樣，喉嚨裏發不出一個字。
怎麼會變成這樣？
費爾南看她這樣，心裏某一角，酸疼異常，像被誰狠狠擰了一把，他在她瞳孔中看見自己的臉，扭曲而掙紮。
沈知知一個箭步衝上去，費爾南·科林鬆開林達琳，舉起槍對她，她猛地一腳踢過去，槍飛了出去，她緊接著又揮出一拳，費爾南·科林身子一閃，她一拳撲了個空，費爾南·科林趁機拽住她的胳膊，一記左勾拳砸了過去。
終生的胸口鈍痛，怒到了極點，他的神色卻比之前更冷靜，隻有一雙藍眼睛，如同暗夜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