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一係列的事件後,她就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平日生病,隻要不是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都不會去醫院。
“不用,很快就會好的。”她將頭扭到一邊,怕他察覺到自己臉上微妙的變化。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喉嚨劇痛,也許是昨天那麼一折騰,給弄感冒了,幸好聲音不啞。
“幫我把床單換了。”他命令式的說。
他有潔癖,這是她知道的,床單幾乎每天都要換的,更何況昨天還有個女人在那睡過。
“好的。”
她立馬整理出新的床單給他換上,回過頭來時發現他早進了書房,再回去收拾換下的舊床單時,不小心撞倒了床頭櫃上的相框,她立馬去扶,卻看見了一份什麼關於地皮轉讓之類的文件,仔細看了看,很明確的寫著即將轉讓的地皮就是南苑的墓地。
前些年就曾不止幾家企業老總策劃著謀下南苑那塊風水寶地,他們不介意它是墓地,隻在乎收獲利益。但是,礙於需要很大一批資金,一直沒能成功。
那塊墓地葬著的是尚官兒的姥姥,那個人是她除了尚母以外最在乎的了,她絕對不能讓他那麼做。
而且,她總隱隱的感覺蘇均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用這些事情來氣她的。
她驚慌著跑去書房找蘇均,連門都沒敲,這可是他的大禁忌,這個節骨眼她也顧不上那麼多。拿著那份文件就梗著脖子質問,完全不像個生病的人,“為什麼要買掉那塊地。”
“這和你有關係嗎?”他繼續漫不經心的翻著手裏的文件。
“你……”
“我差點忘了,你姥姥在那裏。”
尚官兒氣結,知道和他硬來隻會自己吃虧,便想著法子讓他解釋那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不會說的,但那也是屬於國家的土地,一塊墓地,你哪有那個本事把它買走。”
“我蘇均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既然我有了合同就代表著這塊地他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嘴裏搶走。”
這話說得她無話可說,她知道的,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是不會做的,這點或許她最清楚了。
“難道你就沒有在乎的人嗎?”這還是尚官兒頭一次那麼大聲的衝著他嘶吼,像隻滿身帶刺的刺蝟,雖然渾身都是豎起來的刺,但蘇均也是隻刺蝟,他又怎麼會怕她。
蘇均紅著眼,像是要從她的身上盯出兩個洞,“沒用的,這塊地我勢在必得。”
說到最在乎的人,她想起了蘇北,跑去房間翻那個紙盒。她要拿去給他看,給他看看他最深愛的人,但同時她已經失去了思考這樣做得來的後果是什麼的能力,刺激了他,不知她的下場又會有多慘。她心裏隻有救下那塊地的念頭,不然她真不知道去哪尋找適合姥姥落腳的地方,況且那有姥姥在世時最喜歡的風景,成片成片的梧桐樹。
“這是誰你應該知道吧!”她揚著那張兩寸的黑白照給他看,情緒激動得臉都有些扭曲。
蘇均瞅了眼,臉逐漸陰沉下來,“把東西給我。”
“我給你可以,你知道的我有交換條件。”
“我叫你把東西給我。”他重申了一篇,臉上的表情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像是不給他東西,他就會立馬吃得她連骨頭都不剩。
她本能的微微往後一縮,伸手捏著相片的一角,說:“你不要過來,不然我撕了它。”
蘇均並未因為她的話而猶豫一絲,直到把她整個人逼到牆角,冷笑出聲:“你什麼時候學會威脅我了?”
他似乎一點不在乎她手上的相片,死死的盯著她紅腫著的眼,她眼裏的淚被硬生生的忍了回去,“那你怎樣才肯留下它。”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知何時開始自己居然懂得和他談條件。
“你知道除了我還有一個人有這個能力買下那塊地嗎?”
“誰?”
“顧一。”
她不做聲了,她見到他眼神裏流露出的神氣,突然變得異常煩躁,“你想我去求他從你手裏買下那塊地?”
“其實有時你不是那麼笨。”
“不可能。”
他伸手在她臉上滑來滑去,尚官兒扭過頭去,避開他的手,他的手停在空中,“我查過了,薛林那個富二代的男朋友就是他吧!真沒想到啊!”
她全身都緊繃著,終於有些害怕起來,她再怎麼不為自己想,但她最不願傷害薛林,她可是自己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我不會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他似乎失了雅興,坐回書桌前,默不作聲的整理文件,這樣的他反而讓她覺得琢磨不定。
“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那塊墓地的事我不會再和你談什麼,你也別去找薛林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