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生理期向來不是那麼準時,避雲藥也沒辦法做到多麼的全麵,毫無意外,她取了在櫃子裏之前準備好的驗雲棒,躲進洗手間安靜的解決這一切。當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拿著驗雲棒時,看著那明顯的線條,才終於放下心來。她已經害怕了,她已經沒辦法再承受再一次的身體和心裏的沉重打擊了。
夜裏,她被噩夢驚醒了好幾次,總是夢見蘇均的臉,他正捏著自己手腕微弱跳動著的脈搏,笑得毛骨悚然的看著她。從牙縫中擠出幾顆殘忍的字,“你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我,我要帶著你一起下地獄。”
醒來時,胸口憋悶得要炸開,嘴唇幹裂蒼白,使勁的喘息著,生怕不使勁就會窒息而亡。
那清秀的臉上掛著慘淡的笑,她想笑出聲來,但她更害怕吵醒蘇承南。
手機“叮當叮當……”想起來,嚇了她一跳,她伸手拿來,是顧一的電話,她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時,對方掐斷了。剛想要放下手機,鈴聲又想了起來,她怕再多響會兒,蘇均就會過來提醒她了,索性躲進浴室接通了電話。
“喂?”她的嗓子是啞的。
“你怎麼了?”他聽出了她聲音的不對勁。
“沒有,有點感冒了。”
沉默了會,顧一再度開口:“官兒,對不起。”
那時候顧一和薛林分手了,他一直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做得不全麵,傷害了兩個女孩子的心,找她道歉。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的,你有什麼對不起我呢?別想那麼多。”
尚官兒心裏知道顧一不是存心想瞞著自己,再說了自己和顧一什麼都不是,怎麼談得上對不起。
“我聽薛林說你有男朋友了。”
“嗯!”尚官兒很誠懇地說。
“但是我能看得出你不開心,和他有關嗎?”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握著手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猶豫了一下,說:“他平時都很忙,沒時間顧得上我,你也知道的,女人嘛喜歡粘著男人的。”
“是嗎?說得這麼理直氣壯。”身後傳來蘇均冰冷的聲線。
他正斜倚著浴室門,冷冷的盯著尚官兒單薄的身子。
她把通話掐斷,對話戛然而止,身體不自然的往後退了退,像是要逃離什麼。
“說啊!怎麼不說了。說啊”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冷,冷到像是要凍住她。
尚官兒把手機藏在身後,小小的動作被他盡收眼底,他伸手過去搶,尚官兒鐵了心不給他,一甩,手機從窗戶瞬間掉進了樓下的花園裏。尚官兒知道那塊花園種的花都是帶刺的,密密麻麻的想找也難,再說蘇均可能也沒有那個耐心。
他像隻惱羞成怒的獅子,一把掐住她細小的脖頸,往剛放好一些水的浴缸裏壓去,她的整顆腦袋都被壓在浴缸裏,水“咕嚕咕嚕”的往上冒著泡,雙手拚命的想要抓住什麼逃脫。蘇均的手始終沒放開,她所有的一切掙紮都無濟於事,當她的手慢慢的失去掙紮的能力時,他猛地放開,尚官兒“撲哧”從浴缸中掙脫出來,跪在地上拚命的咳嗽。
蘇均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最好不要說一套做一套,不然你會比這生不如死的滋味難受一百倍。”
她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說話,整個人頹敗的跪在地上,像極了一個被弄得支離破碎的布娃娃剛從水裏撈出來。
第二天是禮拜天,尚官兒說好要約薛林的,因為昨天把手機扔進了花園,不得已跑去公用電話和薛林抱歉了幾句。她找著各種借口,保安才放心放她進花園找手機,她在樓下瞄了半天,對準那一塊可能性大的地方找。昨夜似乎下了點雨,花葉上的水珠濕了她的衣角,她蹲著一邊找一邊往上看有沒有驚動蘇均。
花叢中實在難找,又怕回去晚了引起懷疑,索性沒找一會就回去了。
蘇均正從樓上下來,她忙著去把準備好放在廚房的早餐端了出來,他坐在餐桌上看了會報紙。平時不怎麼看報紙的他,似乎最近愛上了這點,讓尚官兒猜不透。放好早餐她便想往樓上去,他瞄了眼問:“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過來吃早餐。”他把報紙放到一邊,正開始吃早餐。
尚官兒摸著脖子輕咳了幾聲:“我身體不太舒服。”
“我陪你去醫院。”
聽到醫院,還是從他口中說出,她害怕得差點一個踉蹌從剛踏上去幾腳的階梯摔下來,拽緊護欄的手明顯的指骨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