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在吃了那個丹藥後,終於感覺好了些。
他想掙紮著坐起來,奈何身體的腫脹還沒有完全消退,還有點隱隱作痛,而且雙腿被繩子綁著,動彈不了,無奈就隻有那麼側躺著,等待花玉紅來救援了。朱山的心裏一直在祈求著上天保佑,千萬別再來什麼蛇蟲虎豹之類的了,他可不想自己還這麼年少就丟了性命。
可是。
花玉紅遲遲不來。
不久。
風起,落葉飄飛。
雷鳴聲從天際隱隱傳來。
朱山心頭那個苦啊,如果一場大雨落下,自己持續泡在雨水中,將會得一場重病的,甚至是丟了性命。花姐啊花姐,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就忍心將一個弱小的少年丟在這荒郊野地裏?還是你本來就是一個殘忍無情的人?我是該氣你呢?還是該恨你呢?
............
......
今夜,好一場暴雨。
直到天亮時,暴雨才停歇。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驚慌失措的在一條小路上飛奔。
那女子正是花玉紅。
昨夜她又去了小溪以南,但是因為特殊的原因,她竟無法抽身回來,致使朱山落魄在荒郊野地裏。當她跑到朱山麵前時,見朱山昏死在地上,腳部的蛇毒還沒退盡,還紅腫著,頓時熱淚盈眶,當即將朱山緊緊的抱在懷裏,用手摸著朱山的一頭亂發,想跟朱山說“對不起”,卻哽咽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朱山的嘴唇突然動了一下。
然後,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我......我要......我要殺了你......”
朱山正做著惡夢呢,還是那條三眼紅蛇,又狠狠的咬了朱山一口就跑了。朱山對著那條三眼紅蛇一路狂追,並不停的吼叫著,“我要殺了你......”,但是,此時在花玉紅聽來,卻誤會成另外一個意思,她以為,朱山被她拋棄在荒郊野地一整晚,差點丟了性命,從而引發了他的怒火和仇恨,誓要殺死自己。
“唉。”
“你要殺我就殺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說罷,淚水滾落而下。
花玉紅將朱山抱起,帶回到竹樓,先給朱山泡了個熱水澡,那熱水裏加了能夠驅寒治病的中藥材,然後將朱山放到床上,蓋上了三床被褥,讓朱山狠狠的出了一身汗。
朱山昏迷了整整三天,才蘇醒過來。
“蛇!”
朱山醒來時,突然一聲大喊。
花玉紅就坐在旁邊,依偎在椅子上睡著了。朱山的這一嗓子喊得非常突然,將花玉紅驚醒了。花玉紅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喊道:“哪裏有蛇?”四下一看,卻根本沒有蛇的蹤影,再看朱山,卻見朱山雙眼望著屋頂,目光呆滯,才知道是朱山做惡夢了。
花玉紅來到朱山麵前,將朱山額頭上的汗珠抹掉,說道:“別怕,沒事了。”
朱山突然側過身看著花玉紅,緊緊抓著花玉紅的雙手,異常激動的說道:“花姐,就在我盤坐的時候,我看見了一條長著三隻眼的紅蛇,那紅蛇咬了我一口,奇毒無比,我都差點死了。以後你出行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了。如果讓我再次碰到那條三眼紅蛇,我一定要將它捉來殺了,刮了,燉來吃了。”
“三眼紅蛇?”
“你說三眼紅蛇咬了你?”
“三眼紅蛇劇毒無比,天下隻有一人能解此毒,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花玉紅驚疑不已。
朱山沉思了片刻,說道:“好像是一個穿著白綠色衣裙的女孩救了我,具體是誰我不知道,我沒聽清她說的話,隻記得她的聲音非常好聽,也沒看清她的身形和麵容,隻是感覺她的身影就像一個幽靈在飄蕩。對了,她的發簪也是發著白綠色的很柔和的光芒。”
“是她?”
“誰?”
“掌門人的女兒。”
“哦。”
朱山終於知道救自己的恩人是誰了。
“掌門人有幾個女兒?”
“她叫什麼名字呢?”
朱山一連追問道。
花玉紅頓時臉色不悅。
她似乎不願提及掌門人的女兒的名字。
她當即轉移了話題,說道:“朱山,那三眼紅蛇你不能動它,它是我師父飼養的靈蛇,是用來治她腳疾的。”
朱山一愣,問道:“你師父?就是冷爺冷一刀?”
花玉紅搖了搖頭。
朱山欲再問,花玉紅突然拿出戒尺,怒道:“起來。”
朱山做出一副準備挨打的姿勢,說道:“幹嘛?”
花玉紅道:“今天繼續訓練。”
“還練啊?”
“啪!”
朱山話音剛落,花玉紅手中的桃木戒尺就落在了他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