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他使勁的搖,直搖得褚遇頭昏目眩,兩眼昏花。
“夠了……”,褚遇一把將他推翻到床鋪上,“找到她固然是重要,但眼下你自己不能把自己先逼瘋”。
褚遇攔沒攔住,慕容殤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抽了一耳光,喃喃地道,“是啊!遇哥,我不能把自己逼瘋了,我還有兒子,還有爹,我得振作,對不起”。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褚遇道,“但理解又怎樣?一樣減輕不了你的痛苦,你恨也好怨也罷,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時間?可這都已經兩年過去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褚遇搖搖頭,“你真的已經放下?找她隻是為了心中的一個不甘?”。
慕容殤眼角一顫,沉默了一下,“沒有,雖然我一次次,口口聲聲地說不奢求與她再續前緣,但我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愛我了,即便她不躲著我,天天出現在我麵前,我慕容殤用人格擔保,絕不強免,絕不糾纏”。
“你的性格我清楚,一個兩年不夠,再來一個兩年”,褚遇把眼光掃向窗外,“曾經有人問我,失去的東西,再回來還能要嗎?我說,我丟了一粒扣子,當我千辛萬苦尋到那粒扣子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不見了那件衣衫。
人生自古沒重來,隻有彼此間的不珍惜,故友,紅顏抑或是愛人,一個轉身,都將是兩個世界,真正愛你的人,不需要你改變,她也能包容你的一切。
而不愛你的人,無論你怎麼做改變,都無法吻合,對應她的心意,當然,我這不是要勸告你什麼,因為一個人隻要來過你的生命,你從此便也不可能忘記”。
慕容殤忽然一怔,忽然又一軟,但最後還是握了握拳頭,“遇哥說的對,其實站在我個人的立場,我不能說王若語的不是,她之所以離開我,一切歸咎是我自身做的不好,不能隨她心意,致使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出了問題。
但是站在我兒子與我爹的立場,尤其是站在我兒子的立場,我卻永遠都不能原諒她,因我而去恨我爹,恨一個無辜,無罪的外人,是她王若語的人格,人品出了問題,我無話可說。
可是因我去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我認為王若語已經談不上人品,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褚遇是男人,他的思想當然會偏向男人的立場,於是,不假思索的道,“王若語如此做法的確是過份,但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好了,我們不談她了,出去走走,喝喝酒,再去趟“依翠樓”聽聽曲兒,或許你會好過些”。
褚遇大公子請人吃酒,從來都是一大幫子,所以,慕容殤搖搖頭,“一群人吃喝玩樂,我就不湊熱鬧了,再說,小弟此時的心情也不適合去喧囂之地”。
兩年的相處,褚遇早就明白,慕容殤雖出身低微,但骨子裏卻有一股子清高之氣,他曉得有身份的人,通常都愛自恃身份,端架子,瞧不起窮人。
所以,盡管生活在魚龍混雜,唯靠人脈關係方能生存的京師重地,可從也沒有丟棄過本色卑恭屈膝去巴結,奉承有權有勢之人。
不過,隨著自己婚事的一再再擱淺,褚遇對他這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清高漸漸有了另類理解,也有些感同身受,與其說慕容殤不愛巴結奉承,倒不如說,他在權勢麵前相形見拙,怕自取其辱。
於是,褚遇搖首一笑解釋道,“這次沒有一群人了,以後……也不會有一群人了”。
慕容殤微微錯愕,他不相信一個人的性情能說改就改……
“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今年已二十有八”,褚遇輕歎一聲,轉身,躲過他的直視,“這個年紀的男人都應該娶妻生子了,可我……所以在一群人麵前,我也是臉皮發臊,沒有了一點底氣”。
“遇哥說的哪裏話,像你這等家世顯赫又英俊瀟灑的男子,何愁無妻?以小弟看來,遇哥是暫時不想被家庭束縛吧!”。
這話好聽,而專揀好聽話說的人一般都很聰明,慕容殤無疑是這種人,以此類推,而愛聽好聽話的人,通常都是自欺欺人之人。
所幸,褚遇不是,不敢說以往,至少目前的心理狀態他不是。
“你不要再我打我的臉了,不過,寧缺毋濫也一直是我人生的信條,我始終相信,不能與我廝守到白頭的女人,便是求來恐怕也是一場災難,好了,我們走吧!順便叫上張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