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再談拋夫棄子(1 / 2)

再談拋夫棄子

朝中有人,的確是好辦事,徐憂民領著褚遇往中樞院一坐,院中主事登記造冊後送到吏部入檔,褚遇就算有薪俸領了。

中樞院文記聽起來,好像跟筆墨紙硯有很大的關係,但其實不然,它就是主事下麵一個打雜的,一天的工作便是幫主事跑前跑後,接收,派送,整理,歸檔文案,幾乎沒有趴案頭,奮筆疾書的時候。

總體說來,還是很累的,不過,褚遇是什麼人?那可是宰輔大人親自推薦的。

所以,第一天幹下來,褚遇怕受製於人的憂慮完全沒了,給這項差事總結的是輕鬆,自在,愜意,給中樞院的氛圍總結的是熱情,友好,絕對沒有呼來喝去。

得找個人慶祝一番,分享一下快樂,褚遇如是這般想道。

當然,他的心情也不是十分的興奮,一,一份跑腿的差事,沒有價值去大肆的宣揚,二,不知何時,自己已變得孤僻獨處不再喜歡熱鬧,人多之際拋頭露麵了。

但是,又經曆了一次提親失敗,待在城裏褚遇憋的快透不過氣來,所以……

慕容,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慕容,慕容不是別人正是褚遇回城那天,在酒館與張九流喝酒的那位俊俏青年慕容殤。

懸壺堂裏不單有慕容殤,也有其他老朋故友,兩個多月不曾相見,還真有點想念,便今日不是心情大好,也該是時候去一趟懸壺堂了,至於徐爹跟盧伯?待月錢發下來再請他們吃喝也不遲。

最後是爹娘,不是褚遇不孝順,將二老放在腦門後,因為他甚是清楚,縱然自己再有心,爹娘也不會萌發出多大的興致跟自己瘋的。

與其請他們不來,反遭一頓訓斥,還不如瞞著他們落個耳根清淨。

花重金買了許多瓜果糕點後,褚遇便出了城。

慕容殤比褚遇小幾歲,兩人是在“懸壺堂”一起學醫認識的,交往雖然不是打光著屁股開始的,可若論起交情來,也非一般的篤厚。

七年前,你把男女老少集中到一塊,挨個問“懸壺堂”在哪,恐怕十個得有九個搖頭,而今天你在街上隨便拉一個路人,他東南西北隨便一指,便能輕易而舉的戳中一個懸壺堂的牌匾。

從一文不名到風靡京師,隻用了短短的七年的時間。

由此可以證明,發財這回事,千萬莫要著急,有道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褚遇馬不停蹄,直奔天寶號懸壺堂,由於大家都是熟人,進得堂內,他也不寒暄客套劈頭就問,慕容殤在不,師父在不?

張九流說師父不在,慕容殤出去好一會兒了,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於是,褚遇將買來的物事往櫃台上一擱,張九流湊了過來,嗬!買了這麼多東西,有我的份嗎?

褚遇推了他一把,瞧你說的什麼話,能沒有你的嗎?

張九流咧著嘴笑,手也在不停的扒拉,謔!冬天裏的瓜果可不便宜,大公子可真是破費了,謝謝!

好了,我去後麵的住所等。

果真,他剛剛瀏覽完一篇床頭上的醫書,還沒品出意思,慕容殤就回來了,看著他的臉,褚遇心生一股惻隱,“你……又去城門口等她了?”。

慕容殤嘴角輕輕一勾,“順便去了一下”。

“又是順便?兩年了,你每天在城門口蹲守,碰運氣,我看是沒多大用的……”。

“我……焉能不曉得?今日,家鄉捎來書信,小兒因思親母親,已瘦弱成幹柴”說著慕容殤熱淚已出“而年邁老父,老父一日上山砍柴,不慎滑落崖下,雙腿近乎癱瘓……”。

他忽然一把攥住褚遇,“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叫我這身為人子的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呢?遇哥……”。

“好了,好了慕容……”。

“不……我要找到她,我要問問她焉何要拋夫棄子?焉何要這般對我?我與她之間有何深仇大恨?我到底做錯了哪裏?即便是我錯了,她可以恨我,懲罰我,但與兒子何幹?與我父親又何幹?”。

“好了,慕容……”,褚遇道。

“好不了了,遇哥,我的家已經完了,她……她的心是肉長的嗎?如何兩年來也不思念自己的親子?”。

“慕容,你不要太過激動了……”。

慕容殤仿佛已聽不進去,繼續搖晃著褚遇的胳膊哭訴道,“我不敢奢求與她再續前緣,我隻求她能看在慕容昭是她親身骨肉的份上,給些關心,給些母愛足矣,這難道過份嗎?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