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岷輕捋須髯,“秦晉再不簡單,也隻是望族老百姓一個,得罪一個望族百姓總比得罪一個上層高官要劃算的多,至於梅西橋,卑職倒有一個主意”。
“快,說來聽聽”,曹斷一把攥住刑岷的胳膊,那神情像是見了親爹一樣的親切。
“如果葉雨樓口中的公子爺來頭真的強悍到我們的能力所不能抗衡,並且徹底擄走王若語的話,我們要立即修書給梅西橋,說大人官小力弱,蚍蜉難撼大樹,請他出麵,如果他放話支持,那就會上演一場龍虎鬥,如果他不支持,那責任,秦晉自然會找他要,與大人便沒多少關係了”。
“好,好……”,聽完刑岷的話,剛剛還懊惱異常,形容頹廢的曹斷立時變得眉飛色舞起來,“師爺不愧是本官的好計囊”。
“少爺,膳閣裏已經準備好早飯,您現在要過去用嗎?”,丫頭起早一邊幫秦晉收拾房間一邊言道。
“噢!現在我沒胃口,等會兒吧!哎!起早,你看我的臉有沒有消腫一點?”,說著話秦晉便把臉伸到了起早麵前。
“好像,好像比昨天腫的更厲害了”,起早將他的臉左右上下一通巡視後道。
“胡說,昨夜我擦了七八遍金傷藥,難道一點用都沒有?”。
“真,真的好像……”。
“算了,你先出去吧!”,秦晉無奈地擺擺手。
“好的少爺,哎!少爺,您現在不忙用早飯,是要去看看少夫人嗎?”,起早走到門口又回過頭道。
“少夫人?”,秦晉一愣,“我們秦家哪來的少夫人?”。
起早一笑,“王姑娘啊!”。
“哦!她呀!”,秦晉微微皺起了雙眉,而後又摸摸臉,“先不要這樣叫,我,我要到衙門聽堂去,等回來再看望她去”。
“您不用去衙門了少爺,老夫人一大早已經叫馮全去了”。
“是嗎?”,秦晉哼哼了兩聲,“這老太太,都七十多歲的人了,卻一點都不糊塗,腦子轉的還挺快,行,我先用早飯去,等馮全回來記得第一時間告知我”。
人站在日頭底下,快沒有影子的時候,家院馮全才一路狂奔回來,還沒來得及踏進門,便被秦晉堵住……
“怎麼樣?審的怎麼樣?定案了嗎?”。
“定什麼案哪!少爺,我等到這晌午了也沒見衙門升堂,並且……並且……”,馮全不敢說下去了。
“並且什麼?”,秦晉一把抓住馮全的領口,“快說”。
“我,我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將那夥賊人大搖大擺地領出了衙門”。
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不用多說也應該是那公子爺,“此話當真?”,盡管心裏早有預兆,但突如其來的消息還是將秦晉當場打悶。
“小的不敢欺瞞少爺”。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若不是秦晉素來身體康健,結實,這一下子非得給氣出個好歹來,“我要去衙門找姓曹的理論”。
“別呀!少爺,依小的看還是找來宗族長老和各姑爺商量後再作打算”,馮全硬拉著,死活不讓他去,也是,曹斷既然敢公然縱放人犯,自然就不怕秦家找他說道。
還是昨晚的那個議事堂,還是昨晚的那些人,這些人來的時候,情緒還保持著昨晚的急公好義,義憤填膺,個個摩拳擦掌,熱血沸騰。
這個說,衙門定案了沒有?何時處決犯人?
那個說,若是不行,我們直接就去衙門裏鬧,看他們敢奈何。
於是,大家一揮手,走,去衙門。
但等秦晉將曹斷公然私放人犯之事說出以後,場麵一下子安靜了,再也聽不到你我他的隻言片語,尤其是九大姑爺,更是把頭幾乎垂到了地上。
長長的指甲嵌入到掌心肉裏,但秦晉卻沒有覺察出疼痛,因為,心寒令他整個人已經麻木,打臉哪!真是打臉哪!
老夫人一瞬間心如針紮,視線一瞟王若語,而,王若語正淒淒地凝望著秦晉,那忘我神情,估計五雷轟頂也打擾不了。
“好吧!”。
“小弟”。
突然,兩個完全不同的字眼兒,卻在同一時間內相碰。
“七哥?”,在別人都不敢發一言之際,七哥敢說話,不管他能不能幫上忙,秦晉都已經感激不盡,“你,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