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床,又寬又大又柔軟,天氣,也不冷不熱正適宜,可公子爺就是翻來覆去,怎麼睡也睡不著,“小……”。
“爺,不要叫了,老夫睡著跟醒著沒什麼區別”,髒人,原來髒人叫小五,如果這是你第一次聽他說話的話,算了,不說了,我覺得他的嗓子肯定有問題,甚至人也有問題。
一個枕頭不夠高,公子爺又拿了一個墊在了頭下,“老葉他們被衙門抓去,夫人叫我莫怕,她說老葉他們就是幾個燙手的山芋,眼下最頭疼的人是冷水郡郡守曹斷大人,頭疼的今晚一定睡不了覺,爺我不信,你說怎麼辦?”。
“這個好辦”,小五從床上坐起來,“老夫去打探一下不就清楚了?”。
“就等你這句話呢!”,公子爺一蹶打床上起來,笑眯眯地道,“但是,你可不能被人發現”。
“老夫若想不被人發現,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發現”,這話太狂了吧?我覺得是,不過,假如你我要知道他是誰的話,便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在京城的時候,老葉他們總是嘲笑小五笨,說他一根筋,腦子不會拐彎,我總是不以為然。
但今天,我終於信了,若不是公子爺在身邊跟著,小五這次去打探曹斷是不是全冷水郡最頭疼的人,肯定會無功而返。
因為,他潛入曹府發現曹斷房間裏沒有亮燈,也沒有人聲,便斷定曹斷頭不疼。
並且還附有理論,若是一個人頭疼的話,他是不可能睡得死沉死沉的。
公子爺想笑又不敢大聲笑,“房間裏沒燃燈,亦沒有說話聲是可以說明人已安睡,但也不能排除房間裏沒人的可能性哪!”。
“半夜裏不在房間,不睡覺,這不可能”。公子爺話裏的第二個可能,讓小五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有何不可能?”。
“為什麼?”。
公子爺幾乎要無語問蒼天了,“因為他頭疼啊!”。
“哦!對,他頭疼”。
“走,去衙署瞧瞧”。
後衙,某一個房間裏……
郡守曹斷,師爺刑岷,兩個人在飲茶,但我卻沒有看到他們有飲茶的心情,一個愁眉苦臉,一個唉聲歎氣。
“本官在這冷水郡幹了八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鐵證如山,犯人又供認不諱,卻不敢結的案子”,曹斷咬著牙,一巴掌拍的桌子直喊疼。
拍的師爺刑岷一大跳,“是啊!大人,看那葉雨樓認罪,如此的爽快,從容,卑職以為他肯定知道自己死不了”。
“那他到底憑什麼斷定自己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並且殺了人還死不了呢?”,曹斷兩眼似火,謔的站起。
“後台”,刑岷道,“也就是那葉雨樓口中一直說的公子爺”。
“後……台,公子爺?”,曹斷握起的拳頭越來越緊,額頭上的青筋也越來越抖立,“這個人怎麼這個時候還不出現?他的人,頭已經伸進了鍘刀口,他竟然還能沉得住氣?”。
“大人錯了”,刑岷眼睛一亮,“卑職以為此人不是沉得住氣,而是胸有成竹,他之所以不出現,便是斷定大人絕不敢動他的人”。
呀!曹斷離房間的門近,他這一次又用拳頭將門打的直喊疼,打完後,似乎還不解恨,匆匆往幾案處跑……
“大人”,見他臉色鐵青,怒氣衝衝,刑岷擔心他想不開,忙追過去,“大人,你要作甚?”。
“哎呀!莫老再大人大人的叫了,本官隻是口渴了,想喝口水而已”。
噢!刑岷鬆了口氣。
“師爺,你說,那葉雨樓口中的公子爺什麼時候會出現?”,茶水一順,曹斷似乎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應該不會太久,或者就是在明天,因為他們的事情還得繼續”。
“師爺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會繼續再搶王若語?”。
“當然,下那麼大的本兒,他們不會隻是為了表演他們有多厲害”。
“這……”,曹斷眼皮一跳,“我是此地的父母官,若是他們再行強搶,本官該當如何是好呢?”。
“具體該怎麼做,還得看那公子爺的來頭到底有多大”。
“哎!”,曹斷懊惱無比,“見風使舵,做牆頭草,我還配做冷水郡的父母官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刑岷拿起銀壺幫曹斷敘了一杯水,“在我上古國要想做一個好官,清官,就必須做大官,像大人這種不大不小的中層官僚,最是難當,太清,容易被人清,太濁容易被人殺”。
哈哈哈,曹斷突然大笑起來,“師爺真是一針見血呀!廖廖數言便將偌大的官場分析的拳拳到肉,可是那秦家也不簡單哪!得罪了秦晉,本官在冷水郡也不好混,何況,秦家還有一個靠山梅西橋”。